末凡略为一迟疑,坐在了她让出的秋千板上,望着天上的明月,“还在为弈风太子的事担心?”
“嗯,我好想我娘,如果我娘在的话,也许就会有不同的结果。”虽然到了这个世界后与虞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却让她饱尝了母爱。虽然镇南王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但对她终究是严厉,自然远不能象对虞瑶那样依赖了。
这次到虞国还有一个心愿,就是见见母亲,可是到了这儿这许多天,母亲的影子都不曾见到,而女皇也是半字不提,以此断定,母亲并不在宫中,甚至不在虞国。
末凡静静的听着,对于玫果对虞瑶的想念,他无法安慰,只是握住玟果身侧的吊绳,防她从后面仰倒。
“末凡,你说,我娘会去了哪儿?”
“末凡不知。”
“我娘最信任你,她离开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或者与你联系?”
“王妃信任我,只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打理弈园了的事务,但于国家大事,却不是我可以参于的了。”
玟果长叹口气,他说的没错,母亲给予他的所有权利都仅限于弈园附近。
“关于虞国中事,也许以后佩衿可以帮得上郡主的忙。”
末凡看着地上的两个一起晃动的影子,语气中听不出更多的意思,但在玟果听来,却是闪过一线光亮,佩衿久居虞国,又周旋朝政之中,他所知道的事,绝不会少。可是这线光亮,一闪即暗,以他与寒宫钰的关系,这个人让她无法信任。
“这事以后再说。”
末凡对此事也不多说,看向天上明月,“明日又是十五了。”
玟果心里‘咯噔’一下,那明晚……他还要与女皇商议商贸之事,不能与自己同行,那……如果没人陪睡,那恶魔是否会出现?其实她到好想再见见那个恶魔,有太多的事想从她那儿得到答案,可是以她对自己占有这具身体的恨意来看,只怕是难与自己心平气和的谈的。
“我想郡主答应末凡一件事。”
“嗯?什么事?”她心不在焉回应,仍思索着有没有办法可以和那恶魔交流。
“每月十五,不管是谁给郡主侍寝,绝不能将他们赶出房门。”他语气依然平淡,但话中的份量可并不轻。
“呃?”如果有他们在,那和那恶魔交流的可就要从长计议了。
“早在多年前,老神仙算出郡主十二岁必醒,十六岁后每月十五必须有人侍寝后,女皇就下达了皇命,郡主的众夫侍,十五的晚上,离开了郡主,不论原因,均是死罪。”
“不论原因?”
“嗯,包括被郡主逐出房门。”
玟果惊诧的看向他,他依然只看明月,将这样残酷的事说的如同拉家常一样。
“这件事,他们知道吗?”
“自然知道,明晚请郡主给佩衿留条活路。”他看向她,虽说是在向玟果请求,但眸子里却是不容她回决的迫视。
“为什么我爹娘没告诉我这件事?”镇南王只说了要她十五一定要有人侍寝,却对这事没提一字。
“因为你是虞国的长公主,女皇不容你受半分委曲。”
玟果沉默了,她知道如果末凡不是担心明晚,也绝不会说出此事,过了良久才问,“老神仙到底是什么人?”早在母亲说起时,就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末凡摇了摇头,“不知。”
“他当真死了?”
棋中之意
“应该是。”末凡直言不讳。
“如果我的性格还如儿时那样,你会跟我说这些话吗?”玫果对他那次酒醉后所说,宁肯自己是儿时的她,一直耿耿于怀。
“不会。”他唇角划过一抹苦涩,换成以前,这些话,他的确不会说出口,而现在她变了,自己却也在跟着她在变。
过了好一会儿,不再听见玫果问东问西,侧目一看,不禁莞尔,只见她已将头靠在秋千的吊绳上,沉沉睡了过去。
摇头一笑,“终究还是个孩子,这一会儿功夫就能睡着。”
将她打横抱起,她的手却紧紧抓住秋千绳不肯放开,他只得停下抠开她的手指,她手上一空,眉头微敛,极快的抓住了他的手指,眉头才又舒展开来。
末凡一阵心痛,她睡梦中总是不得安稳,任她抓住自己的手,抱着她走向寝宫。
佩衿依在窗棂后,静静的看着末凡抱着玫果进入寝宫,垂下头,陷入沉思。
玫果睡梦中突然身子悬空,将手中握住的东西更如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到了床上也不肯放开。
小娴跟过来想助他拉开玫果的手,末凡摇了摇头阻止,“算了,由她吧,你也去休息。”
“那……小姐……”小娴抿嘴笑了笑,退了出去。
末凡手指被她紧紧拽住。只得为她盖上丝被。自己合衣在她身边躺下。用手指轻刮了刮她睡得娇红地小脸。眼里露出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地柔情。
玫果感到脸痒。松了紧握住地手指。搔痒。
末凡借此机会尽可能轻地脱去她地外袍。重次为她盖上丝被。她却象猫儿一样。寻着他地味道。蹭进他怀中。
他拂开她脸上地秀发。凝视着她熟睡地小脸。用大拇指极轻地轻抚着他吻过地柔嫩红唇。良久后。将她拥紧。叹息声幽幽地回荡漾在摇曳地烛光中。
清晨!
佩衿打开房门。看视着对面紧闭地朱红雕花门。他知道这扇门。昨晚整晚未曾开过。嘴角轻抽。原来玫果也和别地女人并无不同。同样贪恋男色。
末凡容装整齐的依坐在走廊长凳上,就着晨光细看手中握着的一本蓝皮地线装账本,抬眸见他渡来,淡淡一笑,又再看向手中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