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祝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鲁绒绒。
她抢过衡羿手中的伞,自顾自地往前走着,也并不给他打。
鲁绒绒默默地跟在衡羿身后,雨伞微微朝他那边倾斜。
她觉得薛凡是个好人。
他无论是对巷子里的大娘,还是对隔壁的花婶儿,都是很好很体贴的。
女子最怕的就是,等自己年老时,色衰爱弛。
可是薛凡对这些老人都这样好,等她到了这个岁数,应该待她也是一样好。
心中对他的倾慕便又多了几分。
花祝年怀里踹着一大堆祭品,又踉踉跄跄地进了药房。
进去后,还往回瞪了衡羿一眼。
“离远点,别跟着我!”
衡羿和鲁绒绒对视了一眼后,默默地站在外面等。
鲁绒绒跟衡羿搭话道:“你觉得花婶儿是去买什么了?”
“不知道。”
“我猜,她应该是买跌打损伤药去了。贺大叔总是发脾气打她,每次下手都那么重,我家都听得到声音。如果我是花婶儿的话,晚上都不敢躺贺大叔身边睡觉。”
这些年,花祝年挨的打,衡羿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她身上有不少的伤,经常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贺平安总是打着爱她的幌子,无所不用其极地伤害她。
鲁绒绒看了看衡羿,又对他问道:“我听你管贺平安叫贺大叔,可是却管花婶儿叫花大娘,一般来讲,叔不是跟婶儿相配吗?”
衡羿轻喃:“是吗?”
“是呀。大伯才跟大娘是一对!薛凡,你一直喊的都是错的。如果你喊她男人是贺大叔的话,那你应该跟我一样,喊她花婶儿。”
衡羿看着在药店忙碌的花祝年,目光中是一股怎么也化不开的悲伤。
“那大概是我喊错了。”
“哈哈哈,你好好笑,这么简单的称呼,怎么会喊错呢?怪不得我娘说你是个傻后生!”
他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一下:“可能是,觉得他们并不相配吧。”
一直以来的称呼,的确是他喊错了。
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要么他就喊贺大伯和花大娘,要么就喊贺大叔和花大婶儿。
可他偏偏,从一开始,喊的就是贺大叔、花大娘。
这虽说是他的无心之举,但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是将贺平安和花祝年分开来看的。
或许在所有人看来,他们已然绑定在了一起。
是名副其实的两口子。
可是,他却觉得,在这世间的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他喊自己小信徒的称呼,不该因为她是谁的妻子而改变。
鲁绒绒听完都愣住了。
她拽了拽衡羿的衣服:“薛凡,这话你可不能乱讲。贺大叔是个很能干架的人,早年间,街口的小亭子里有人议论过,他们并不相配,后来,不仅议论的人起不了炕,就连小亭子也被贺大叔掀翻,推去了河里。花婶儿更惨,被贺大叔连着睡了好多天,当时,她都怀孕了,他也没放过她。这还是开保胎药的郎中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