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天的衣服,不都是我买的?我看你穿着挺合适的。”
衡羿出于对小信徒的歉疚,总想补偿欠她的三十年时光。
什么都是挑着最好的买给她。
他当然知道,这远远不够,不过,能补偿一点是一点吧。
他不想欠她太多,到时候又忘不了她。
花祝年邦邦地给了他两拳:“问你要个钱,哪儿那么多废话?”
衡羿被打后,老老实实地给了她一锭银子。
他不能给她太多钱,怕她逃离他,自己去找宋礼遇。
当初在天上天天骂贺平安,到头来自己还是跟贺平安一样,在钱财方面牵制她。
花祝年带着衡羿去了一家二手成衣店。
挑了两件最破的买了下来,价钱自然也便宜。
衡羿心疼道:“花大娘,我钱多的是,你不用替我省着。”
花祝年抬手又要打他,可他早早地躲去了一旁。
衡羿理虽直,气不壮地说道:“劝你不要省细,还有错了?”
“你又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别管那么多。”
说完,还将衡羿这一路买给她的衣物,全都卖给了二手成衣店。
甚至,把衡羿身上的也给扒了下来,一起卖了。
衡羿拿着卖衣服换来的微薄银两,跟着自己的小信徒出了店门。
花祝年带衡羿去到了郊外,找了一棵比较有记忆点的树,让他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埋进去。
“我们这次是去求人的,总不能压过了人家的气势,穿得那么好做什么?”
衡羿一边埋银子,一边小声嘟囔:“那也不用穿乞丐服吧。”
“穿乞丐服,安全。”
衡羿埋好银子后,忍不住对她说道:“花大娘,你可能不懂这些官场上的人。如果你让人家觉得无利可图,那对方是不可能帮你救人的。人情又值几个钱呢?也值得人家替你跑一趟?我们应该穿贵气点儿进去,至少撑撑场面,莫要让人小看了才是。”
他虽然不想让她救贺平安,可也不忍心她见到宋礼遇后受欺辱。
京城里都是些见人下菜碟的主儿,如果不表现得颇有家资,那可能连对方的面儿都见不到。
花祝年用水肿得不成样子的脚,往衡羿埋钱的地方用力踩了踩:“我是不懂官场,但我懂宋礼遇。那可是我的老相好呢。”
蹲在地上衡羿别扭道:“什么你的老相好,你哪儿来那么多老相好?他不是你拒绝过的人吗?现在用得到他了,就成了你的老相好了?你还真是,一天一个样子。”
说完,还一把扒拉开她的脚,往埋钱的地方,猛地锤了几下。
看起来是在捶地,实际上也是在捶地。
他能怎么办?
气死自己,都舍不得对她发泄情绪。
况且,他又不是贺平安,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他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人傻钱多的后生,还是能随便指配给别的女孩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