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托他们转告你几句话而已。”
寇宁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不似作伪,可说出口的话却让俞暗觉得恶心。
“我只是说,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毕竟你曾经是一个很不受待见的人,怕你重蹈覆辙罢了。”
重蹈覆辙。
俞暗品了品这个词,配上寇宁的那张笑吟吟的脸,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寇宁,可能让你失望了,但重蹈覆辙不适合我,有志者事竟成才是。”
他打量着自己曾经的好兄弟,但从很早开始,他已经觉得陌生。
最开始的示好是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居心叵测,俞暗懒得去分辨那么多。
但寇宁看起来被戳到了痛处,猛地将手拍在桌上,像是忍无可忍:
“有志者事竟成,好一个有志者事竟成!”
他死死盯着俞暗,似乎恨极了他,又喜欢极了:
“但是俞暗,你告诉我,我是第一个对你好的人,陪在你身边整个高中,他傅边流凭什么??”
“他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寇宁的声音显然失控,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全然没了平时的波澜不惊,俞暗觉得有些吵了。
他抬手捂了捂耳朵,心中没有半点儿波动。
“寇宁,你不喜欢我。”
俞暗如此断定。
他蹙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
“你这种人永远不会喜欢上别人,就像今天,你觉得你点的无糖无奶咖啡特别贴心,但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嗜甜。”
俞暗不想再看寇宁撕心裂肺的表演了,他索性继续道:
“我今天来只是想和你说,桥归桥,路归路,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时间磨灭的,你当年偷了傅边流申请表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不可能再做朋友。”
他盯着那杯看起来都冒着苦气的咖啡,顿了顿,然后继续道:
“以后不要再骚扰我的朋友,寇宁,适可而止的应该是你。”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在他转身的瞬间,寇宁猝然开口,目光像一条毒蛇一样,裹在俞暗身上,泛着冷湿的气息。
“傅边流算个狗屁,他不过是投了个好胎——”
“寇宁,”俞暗居高临下地打断他,凝视他的目光像凝视着一条狗,他的语气还是平静,对着寇宁,张嘴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懦夫。”
从来不敢跟傅边流当面竞争,却想凡事都压傅边流一头,像阴沟里的蛆虫一样,只敢偷了傅边流的冬令营申请书,卑劣地从他手里抢走一个机会。
只是个名额而已,寇宁是这么对俞暗说的。
当时俞暗皱着眉,盯着寇宁看了很久,终于意识到,寇宁已经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又或者,寇宁从来都是如此,只是他眼神不好,现在才发现而已。
那些寇宁嘴里说的“喜欢”“在意”都是狗屁,俞暗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他虽然迟钝,可不是个傻子。
寇宁从来都不喜欢他,某种程度上来说,寇宁恨他。
所以恨不得将他拉进无底深渊,一起做发烂的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