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还在想着苏浅是不是又要再让他开一下眼界,见她转身问了,也就道:“可以。”
苏浅点了点头,让了点地方出来。
这能打会跳的,还可以说是从小遇见了高人,可是会撬锁怎么解释?就说那高人其实是个神偷,一边教功夫,一边教点偷鸡摸狗撬锁拎包的本事?
好在想起了容天就在身边,苏浅也就乐得轻松,将事情交给他做。
其实容天只是会武功,对开锁这事情,还真的没有苏浅熟练,看了看,觉得这锁虽然不大也未必结实,可是要想撬开却并不容易。
不由得转脸道:“三太太,这事情,你是要丝锦绣坊的人知道,还是不要她们知道?”
苏浅想了想:“现在自然不要她们知道,等我们走的时候,再闹出动静不迟。要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那我这身衣服不是白穿了。”
容天神色缓了缓,道:“我知道了。”
话说完,转手便是一掌。
几乎没有发出什么生意,那或许有些陈旧的锁边从中间断了开来。
苏浅愣了愣,无语了一下。
相信容天能把锁弄开,却没有想到,是用这种方法。
容天回眼看了苏浅愕然的表情,不由得道:“三太太,有何不妥?”
既然反正是要被发现的,那就不必大费周章的去做没有蛛丝马迹的现场了。这样的方式虽然难看了一些,可是却最简单方便。
这断都断开了,苏浅还能说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伸手推门,一边道:“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锁带走。你觉得……青儿有这个力气,能一掌把锁劈了?我要是她,一定会找个机会偷偷配一把钥匙……”
这话说的容天汗颜了一下,略低了头,将那锁拿在手里,没有说什么。
好在这是个月亮分外明亮的夜晚,开着门,月光如睡一半铺满大地,将房里照的十分清晰。
仓库里堆着诸多乱七八糟的布匹,绣线,苏浅四下一扫,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堆盖着的东西。
感觉大差不差的样子,便走了过去。
盖在上面的布被掀开,苏浅脸上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
一张不小的桌案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件件叠好的衣裙,虽然苏浅还没有细看,可是在明亮的月光下,却是很明显的和她看了无数次的绣服是一模一样的材质。
伸手摸了下,一样的手感。
掀起裙摆,再熟悉不过的花纹入了眼,苏浅淡淡一笑,大太太这,真是帮了她大忙了。
见容天在外面守着,苏浅也就安心的点起数来,一件一件的,叠的整整齐齐的并不难数。点了一遍,果然是一百件。
勾了勾唇角,苏浅这些天都没有这么轻松过。
直起身子呼出口气,步伐轻盈的走到门口,轻掩上库房的房门,道:“走吧。”
“走了?”容天不由得道:“就这么走了。”
苏浅笑了笑:“还要怎么样,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的一处就是绣工休息的地方,那里离后门极近。我们一会儿路过的时候弄出点动静,引着人出来追几步,然后离开就行了。你尽量别让人看见,我看秦府里,想你这般身形的男人,并没有几个。”
容天是领了秦诺的命令来帮苏浅的,自然是她怎么说就怎么做。
到了工人休息的院子门口,苏浅故意伸手去推了一个摆设的花瓶,花瓶落地,清脆的一声响在夜里格外的响亮。
然后是苏浅一声啊呀的声音,院子里,门吱的一声开了,有人喝问道:“谁。”
苏浅特意的等了一等,听着院子里仓促的脚步声迎了出来,这才往后门跑去。好让推开门的几人,正好看见一个绿色的背影。
容天早已在树荫里隐去了身影,手中握着几块小石子,等着万一有人追上苏浅,好帮她拦上一拦。
不过苏浅的速度还是快的,等众人追过转弯的时候,已经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带头的中年妇女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块丝锦,摊了开来。
丝锦上,绣着个小巧的青字。
中年妇女沉了脸,转身便向库房走去。
却说苏浅轻巧的跃过墙头,随着也看见容天跃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快步往前走去。虽然里面都是些老弱妇孺,未必会追了出来,可是这里毕竟不适合久留。
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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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反手便将本也只是披在身上的绿色衣裙脱了下来,揪了一团拿在手中,快步往前走了。
外面苏浅不熟,容天自是熟的,他们跃出的地方,离进去的正门还要走上一会儿。
先从怀中拿出个小管,就着点着了,一点蓝色火苗冲天而上。
苏浅不由得抬头仰望着道:“这是你们联络的暗号?表示……行动成功结束,还是报平安?”
“都有。”容天淡淡应了声,道:”三太太,我们现在是回天衣绣坊,还是回秦府?”
苏浅缓下步子,想了想,道:“回秦府吧,明天一早我命人从天衣绣坊里运一百件绣服进府。然后还要辛苦你帮我盯着点这里。若是我没想错,明天一早,丝锦绣坊也一定会将这一百件绣服偷偷运进大太太院里。你要替我看着这一百件衣服,一点也不能有差错。从运出府开始,一直帮我看着到我当面将这货交出去,你要记着,这一百件衣服,是我明天一大早分成两批交给大太太的,不管是谁,想要对它动一点手脚,那都是不行的。”
苏浅摇了摇手指,眼睛眯着,嘴角勾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