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一看沈川柏还在啃手上的油条,看似狼脱虎咽,实则速度很慢。
“你嘴巴怎么了?”
见沈川柏每次吃的时候都要避开嘴唇的滑稽动作,苏清词忍不住问。
沈川柏喝了一口豆浆吧嘴里的油条咽下去,才撅着嘴唇子给他看,“嘴唇不知道怎么破了,吃东西磨到很疼。”
苏清词:“……”
他好像、似乎,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天在夜店,他喝的神志不清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斐千帆搂着沈川柏在亲?
不过他那时都快醉的不省人事了,看错了也有可能。
这么想着,苏清词也没开口告诉沈川柏。
“对了清词,你记得昨晚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吗?”沈川柏从起床到现在,就记起了那个让他想入非非的梦,其他事竟然一点都没记起来。
沈川柏有个毛病,就是喝醉酒醒来后会不记得前一晚发生的事。
在国外的时候每每沈川柏喝醉,都是苏清词在照顾他。
苏清词也习惯了沈川柏这醉酒就失忆的毛病。
他说:“除了斐千帆没别人了。”
至于沈川柏嘴唇上的伤是不是斐千帆弄的,还有待考究。
“那我知道了。”沈川柏指着自己的嘴唇说,“我这个伤一定是斐千帆扶我的时候没抓稳,把我摔到地上去了。看我不找他算账。”
苏清词嘴角一抽,好清奇的脑回路,不愧是你沈川柏。
斐千帆刚在自家健身房锻炼完就收到沈川柏的消息。
他急忙脱掉拳击手套拿起手机看内容。
川柏:【哥,谢谢你送我回家,但以后拜托抓紧我,别让我脸着地摔了,我嘴唇真的磕的很疼。(我是靠脸吃饭的)】
起先斐千帆还看的不明所以,想到昨晚临走前又忍不住亲了沈川柏,还不小心把他嘴唇咬破才明白过来。
沈川柏把他当做女的也就算了,怎么嘴巴受伤这事都能认为是磕地上了呢。
看着括号里的字,斐千帆无奈摇头。
他发现沈川柏不仅人有趣,灵魂也有趣。
文字里的意思虽然是抱怨居多,但是里面的欢脱都跃出屏幕朝他袭来。
斐千帆把指尖放在沈川柏的微信头像点了点,硬朗的脸上笑意在逐渐加深,将他深埋在心底的阴霾扫开。
这时他的手机打过来一个电话,是医院的。
斐千帆笑意凝固,有些心慌地按下接听键。
“我妈的病情又……”
那边的人打断他的话,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开心,“千帆,你妈妈的病情开始好转了,你也不用整天都提心吊胆,有空就过来看看她吧。”
说话的人是斐千帆妈妈的主治医师,他妈妈是卧床多年的植物人,前段时间她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抢救过好几次,甚至还下了病危通知书。
抢救过来之后病情就每况愈下,斐千帆都担心她撑不了多久,没想到今天却收到了这个意外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斐千帆看着还停留在跟沈川柏聊天界面的屏幕,忽地笑了起来。
看起来跟他不沾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斐千帆抬手捂住眼睛,心里既欢喜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