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也觉得。”约翰被人夸后一脸洋洋得意,“对了,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没来,她应该也挺喜欢花的,华容还说等她下次来时,也送她一朵花。”
“……”一提到黎昭,顾言生就低头沉默不语,他还不想告诉家人这件事情,而约翰仿佛有洞察人心思的眼睛似的,便直接问道:“你们两个是吵架了吗?”
顾言生点点头,深吐一口气,虽然书本上常写吵架是感情中常有的事情,可是真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是难以承受。
“那我们肯定得好好聊聊。”约翰一把揽过顾言生的肩膀把他带到餐厅里坐着。餐桌摆放一些简单的三明治和红肠,但约翰似乎觉得这些还不够,于是他再去橱柜里拿出一瓶白酒出来了。
又是酒,顾言生感觉自己都要对酒产生ptsd了,连忙拒绝道:“大早上的,就别喝酒了吧。”
“噢,你不喝没事,我喝。”说完,约翰就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上满满一小杯白酒,然后学着一些老人模样抿了一口白酒,再砸吧砸吧嘴,这做派感觉他都不想外国人了。
尝了一小口酒后,约翰又夹起一块红肠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突然道:“其实,我也和华容超过架。”
“怎么说?”这番话倒引起顾言生的好奇心了,要知道约翰平时对着母亲都是很恭顺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没想到他两也会吵架。
约翰又抿了一小口白酒,火辣辣地感觉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喉咙,带来一阵刺痛,转头又撸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发达的肌肉,上面还刻着刺青,他得意道:“我以前那可是道上混,一人挑十完全没问题,在外面第一次见你母亲时,就用着我的肌肉保护了她。”
“我母亲,那时候发生什么了吗”顾言生焦急地问道。那时候顾华容一个人带着顾言生远赴外国,就完完全全把孩子扔在寄宿学校不管,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打拼,顾言生就自然什么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那是一个宁静的夜晚。”约翰回想着,“依稀记得那还是条小巷子,那时候我刚和朋友喝完酒出来就发现有两个小子在尾随一个姑娘,虽然那时候我是醉醺醺的,但一个人单挑那两个毛头小子根本不在话下,左勾拳右勾拳就把那两人给打趴下了。”
“不过也受了一点小小的伤。”约翰耸了耸鼻子接着道,“然后那姑娘就回头帮我处理伤口,也是她一回头,我才认出她是大学里暗恋过的女孩子,没想到她还能再次回来,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追求她啦。”
“谢谢你,一直在保护着我妈。”顾言生端起旁边的牛奶敬了约翰一杯,没想到自己对母亲还是有这么多的亏欠。
约翰嘿嘿一笑又抿了一口酒:“华容也在默默地保护我,因为在道上混所以经常受伤,所以每次受伤都是华容帮我处理,有一次受了很严重的伤之后她就不允许我混下去了。可那时候年少轻狂觉得朋友抵过一切,就选择欺骗华容继续在道上混。”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华容还是知道了我没改,就跟我吵了一个最严重的架。”
顾言生一愣,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和好的。”
约翰挠挠头:“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一次跟别人约架时遭了埋伏,就受伤进了医院,那时候昏迷了几天几夜,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华容趴在我床边哭泣。华容那双极其漂亮温柔的眼眸却为我哭红了,我就觉得我真不是个人,所以我就发誓再也不混了和华容好好生活在一起,然后我们就重修于好了。”
“如果我再选择错下去,我就可能永远失去华容了,因为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所以特别害怕失去下一次。”
闻言,顾言生低头陷入了沉思,错过的滋味是什么样子呢?是第一次错过十几年未见,再见即是陌生人的遗憾吗?是上次对她告白犹豫后怕被别人抢走的害怕难受吗?是昨日主动与她吵架分离的痛苦焦躁吗?
他和黎昭好像总在反反复复地错过。
这时,约翰突然抓住了顾言生的手,他的脸上已经浮上了红晕:“言生呀,你要是惹女孩子生气了,哄两句就好了,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就分手到时候难受的可是自己!”
“嗯。”顾言生迟疑地点了点头,他突然想着黎昭这个时候是不是很难受,昨天他好像对她说了很严重的话。
他好像一向如此,对人对事一样总是冰冷冷地对待,认为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却没想过这个对错到底是由谁来决定的。
就比如母亲不喜欢约翰到处与人干架,但是在他的世界和生活里帮朋友讲义气是对的,背叛和放弃朋友是错的。
而黎昭她是个销售,用尽一切努力去成单在她的世界里是对的,放弃和丢单是错的。
但这些在其他不懂他们人的眼里却是错的,让他们把自己长期认为是对的事情认识成是错的,这应该很难改吧。
顾言生想着想着,好像自己把自己说服了一样,他决定找黎昭好好谈一谈,因为仅凭一个结果就判定她是错的话那就显得太不讲理了。
但如果她对自己开诚布公的话,把事情的一切原委讲清楚的话,顾言生想着自己还是能原谅她的,毕竟她又在改正。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顾言生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置顶的对话框发去了一条信息:“在吗?”
一发出去没想到就直接荣获一个红色感叹号!
绿色的对话框把顾言生的脸也照的挺绿的,他生气地把手机放在桌上,抢过约翰还没喝完的小酒一饮而尽,喉咙火辣辣地刺激感都没有他心里感受的刺激感那么大,可恶的黎昭竟然把他直接给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