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谈不上,使坏估计少不了。
江回雁这群发小等着他今天独身前来,谁也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漂亮女孩,好不容易婚宴结束、宾客离开,这时候不接近,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回雁对发小们的想法一清二楚,不能放心地把人留下,他看向林昙,见她微微低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察觉到他的视线,林昙抬起头,“嗯?”
这个疑问的表情配上她清澈的眼眸和娴静的气质,可以说是牲畜无害、至善至柔了。
……他怎么会担心林昙吃亏?谁能让她吃亏?
江回雁:“你说呢?”
林昙浅浅一笑,看起来有点害羞,声音低柔地说道:“我都可以啊。”
江回雁眸光转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脸和袁尚及刚走过来的苏凌华道:“行,你们帮我看着点她。”
江回雁去见几个长辈,短时间内回不来,明知道按照林昙的性子不会轻易被人欺负,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去后院之前叮嘱了一句:“有人为难你就给我打电话。”
“消息都不回,电话会接吗?”林昙小声嘟囔了一句。
江回雁回头瞪了她一眼,她立刻扬起笑脸赔罪,江回雁这才离开。
目睹一切的苏凌华笑了。
“回雁经常不回你消息吗?”苏凌华带着林昙在别墅逛着,像普通朋友一样询问起来。
“没有。”林昙道,“他从来都没有不回我的消息,他很好的。”
苏凌华:“那你刚才说……”
林昙肯定道:“你听错了。”
早在知道袁尚婚礼这件事的时候,林昙就意识到前来参加可能会遇到什么,她既然主动让江凝波邀请她了,就不怕被为难。
再说了,江回雁都能被她怼得一天生三回气,几个还不如江回雁的发小,能有什么可怕的?
面朝外敌,林昙决定贯彻江回雁和她签订的恋爱……修复……算了,就是恋爱吧!她要严格遵守恋爱合约,坚定地、是非不分地维护老板。
“行,那就当是我听错了吧。”江回雁那臭脾气,没人不知道,苏凌华一看就知道林昙在说谎。
这也能理解,苦往肚子里咽嘛。
他笑着说道:“照这么说,回雁对你比我好多了,以前念书的时候,只有他来找我的份,我有事找他,他从来都爱搭不理,就算搭理了,也是冷嘲热讽。”
林昙好奇:“他为什么不理你啊?”
“谁知道呢——”苏凌华语气低沉,透着股欲说还休的伤怀,配上他秀气的容貌,俨然是一个为了体面委屈求全的被欺凌者形象。
林昙看着他,眼神犹豫,说道:“我认识的江回雁不是这样的人……”
苏凌华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摆手,“不用说了。”
“好吧,其实他有时候是会不搭理我,不过那都是我惹他生气之后。”林昙声音柔软,坦白了自己和江回雁的事情来安慰苏凌华。
苏凌华心想这人真是好骗,正要套问更多,又听见林昙说:“我惹他生气了他才会不搭理我,他不搭理你、嘲讽你,会不会是你自己的原因呢?你有没有想过?”
“是……不是!”苏凌华慢了一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着林昙,不可思议反问,“我的原因?我什么原因?”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林昙诚挚地看着他说道,“会不会是你小时候经常生病,孤单敏感,才会觉得江回雁不爱搭理你呢?前几年网上不是有一种说法,说林黛玉就是因为总生病闷在屋里,才多愁善感的?”
苏凌华震惊了,几句话的功夫,他成了男版黛玉?
“我没病弱到那个程度!”
苏凌华本来有点怀疑林昙和江回雁的关系,听到这里打消了疑虑……该死的江回雁,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他不服输,一字一句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的待遇,我认了。事实是江回雁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袁尚、杨勋、陆勤,全都受过他的压迫。”
“你是说江回雁和你们相处的都不好?”
“都不好!”
林昙眉头缓缓皱起,表情凝重地谴责道:“那你们也不能孤立他啊!”
“我们……”苏凌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们孤立他?”
认识这么多年,他们几个深受江回雁迫害的发小一致认为江回雁刻薄刁钻难伺候,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以受害者自居的,现在被指成过错方,苏凌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偏偏林昙气质古典雅正,一脸的正义凛然,让苏凌华想反驳都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怎么说?他们没孤立江回雁,是江回雁一个人孤立了他们?
他沉默了。
苏凌华干巴巴带林昙回到大厅,宾客陆续离开,大厅里正在打扫,他脚下一转,带着林昙去了二楼的一个会客室,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了几个年轻人,两男两女,正在聊天。
林昙飞快一扫,只认出其中一个是陆勤。
“躲这儿偷懒呢!”苏凌华过去把其中一个人挤开,做着“请”的手势和几人介绍:“林昙,回雁的朋友。”
那几人都直起了腰,客气地打招呼。
唯有气质清冷的陆勤没说话,只轻点了下头。
陆勤看起来人很清冷,话也不多,就是因为这样,一开始林昙才会把他当做伴郎团里最可靠的人。
说真的,要不是江回雁一早就揭了陆勤的底,林昙怎么都没法把眼前这个看起来沉稳清冷的男人和网恋被骗几十万的冤大头联系的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