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雁:【就这样?】
“他好像在不满意?”陶莘像个解说员一样,在一旁解释江回雁的消息,“他不满意什么?想让你说谢谢吗?”
下一秒江回雁就为她解答了疑惑:【今天这么冷淡?】
“呦——”陶莘起哄,“原来是因为我在旁边看着,不好意思打情骂俏啊……”
林昙受不了,用枕头打了她一下,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和江回雁说了晚安后,林昙回到卧室,再次遭到陶莘的取笑,打打闹闹到深夜,临睡,林昙忽然提出了一个很难奇特的问题:“我和江回雁是不是进展得太容易了?”
陶莘作为一个狗血剧演员,立刻提出建议:“你要是觉得不够你俩感情深刻,我可以友情出演恶毒女二制造误会、从中作梗,为你们的感情增添磨难。”
“我要是想再狗血点,你会不会开车撞人让江回雁失忆?”
“违法的事情咱们不能做。”陶莘摆手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早放心,江凝波不就是现成的麻烦?说不定她从此憎恶上你,发誓要拆散你和她哥。”
“或者江回雁忽然多了个回国的白月光?”
“同父异母的兄弟回来争抢家业复仇也行。”
……
两人一人一句,越说越离谱,直到深夜房间里才恢复宁静。
第二天,天降大雨。
送走陶莘,林昙正担心航班会不会受到影响,门铃响了。林昙开门,看见一个打扮富贵是中年妇女,有点眼熟。
她还没记起对方是谁,那人已经笑着拉起她的手,“是小昙吧?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林昙辨认出了这个声音,心头陡然凉了几度。
她勉强牵起嘴角,喊道:“表姨。”
是介绍她和江回雁相亲的周表姨。
客厅里看电视的陈明姗听见了,也惊了一下,可再不喜欢对方,人已经到了门口,没道理不请进来。
迎客进屋,林昙去洗水果,陈明姗和周表姨客套。
“我来这边有点事,顺路过来看一下……小昙都长成大姑娘了!”
林昙把水果端过来,闯入周表姨的视线,后者自然而然地点评起了她,笑着说:“前几年姑姑住院的时候,小昙在读高三吧?一个小姑娘,学业这么重还整天往医院去,照顾老人又不耽误学习,查房的医生护士谁见了都要夸几句……现在的女孩一个个傲气的很,像小昙这么贤惠的越来越少见了。”
周表姨的夸赞对林昙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陈明姗立马接话:“什么贤惠啊,都是在外人面前装的,实际上也是又傲气又懒,笨手笨脚,连做饭不会。”
“不会做饭可以请保姆,主要是漂亮、性格好。”
“她性格好才怪了,三天两头跟我吵架……”陈明姗应付着周表姨,给林昙使眼色,“不是说要回去加班吗?这么大个人了,拿把伞自己打车去吧。”
林昙对着周表姨挤出一个客气的笑,就要回房间拿外套和包包,周表姨喊住她:“等等……”
周表姨几步走过来,拉着林昙的手问:“这几个月我忙糊涂忘记问了,小昙,你和江回雁聊得怎么样了?”
林昙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记起周表姨为什么要让自己和江回雁相亲了,也很不合时宜地记起她之所以和江回雁产生联系,不是因为彼此有好感,而是因为江回雁争强好胜,被她拒绝了,不甘心而已。
周表姨和陈明姗都看着林昙,林昙嘴角动了动,开口问:“谁?”
周表姨急了,“前几个月我介绍你相亲的那个,坐轮椅的那个!”
“见了一面不合适,后面就没有联系了。”林昙说,“我记得和表姨你说过的。”
“是吗?”周表姨语气存疑,打量了林昙几下,怀疑道,“我听朋友说在袁家婚礼上见过一个叫林昙的女孩,你那天不是……”
“我是陪朋友去的。”林昙怎么也没想到她去参加袁尚的事情会传到周表姨耳朵里,她飞快看了眼陈明姗,回道:“我有个朋友是明星,受邀参加,带着我去凑了个热闹,好像是碰见了江回雁,但离的远,我不确定。”
袁尚婚礼上的确来了几个明星。
理由还算合适,周表姨被林昙纯真的表情蒙蔽,失望地摇摇头,又不甘心似的盯着林昙说:“江回雁看见你的照片就主动问你的名字,他对你应该是很满意你的,你怎么不知道抓紧?哎……你们真的没有继续接触下去?”
这几句话听得林昙有点难受。
她抿抿嘴巴,要开口,被陈明姗抢先:“真没有。我都说了,她就是看起来乖,实际上脾气差着呢,前面几次相亲不成都是因为爱发脾气。再说了,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再提前面相过的人不合适……”
陈明姗拉住周表姨,给了林昙逃出家门的机会。
到新城区的时候雨转小了很多。
下雨的周末,很冷,很少有人出门,偶尔看见几个年轻人,也是裹着大衣快步穿行。
只有林昙走的很慢。
撑着伞走了一小段陆,她脚步一转,拐进了和江回雁走过一次的那条蜿蜒的鹅卵石小路。
才十多天,小路两旁的香樟树叶子就变黄了,零零散散地耷在枝头,时不时被雨水敲打下来几片。
林昙踢着地上湿淋淋的枯黄落叶,忽然一阵风吹来,她手中的伞一倾斜,勾在旁边探出的树枝上,少了雨伞的遮挡,冰冷的雨水争先恐后地淋在了她身上。
她仰脸看了看乌蒙蒙的天空,长叹一声,把伞正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