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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这案子……”
陆远之停止审问前,需征求梁宥的意思。
“你不用管了。”
“是……”
梁宥神情严肃,声音也和他的面色一样,冰冷无情。
陆远之默默地退到一边,这整件事的处理权也转移到梁宥手上。
梁宥一身凉气,按兵不动,那张俊冷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
男人单手撑在木椅的扶手边,头微微一歪,那对冷静的明眸斜看着李彩华。
他周身的空气因他清冷的气场凝结,这股冷气往四周发散,众人感到一阵胆寒。
接着梁宥的目光转向陆兆之,然后开了他的尊口;“你的身上为何会有蝶蜜香?”
梁宥说到“蝶蜜香”之时,李彩华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她这才意识到梁宥上一刻那抹眼神的含义,李彩华暗地吸了口凉气,庆幸梁宥第一个问罪的不是她。
陆兆之那慌张的眼神根本藏不住:“我、我不知道什么蝶蜜香……”
“就是你身上的这股香料味。”
陆兆之有意无视梁宥,然而他那副犹如吃了虫子的痛苦表情,梁宥和旁人都看在眼里。
少年慌张得暴露了许多小动作,眼神涣散,面部扭曲,双手还无处安放。
“孩子,你身上这股女人香料的味道究竟怎么来的,你快和世子解释解释啊……这事可比方才做贼的罪严重多了,你千万别想着再隐瞒,你要是不说清楚,那毁的可不止是你一个人!”
四婶母高举那只捏着帕子的手,好心好意劝着他。
陆兆之似乎动摇,但他还想死撑。
陆老爷沉静地坐到现在,听着他人劝说陆兆之,也观察过陆兆之,甚至还观察过李彩华。
而当他观察李彩华时,他的眼神中划过一道浅浅的不屑。
陆家这位最大的家长先是翻了翻眼皮,双眸失望地站起了身。
林晚倾见陆父动了身,顿时警惕。
“世子,这小子竟做了这种勾当,实在是丢尽陆家的脸面,我非其亲生父母,无权管教,也不想再管了,我这便回去告知他父母,让他父母管教,在此之前,这小子便交由世子处置,无论世子是要送他去官府,还是自行处置,我们陆家都不会有怨言。”
陆老爷的音色不喜不悲,面色更是冷到极致。
他表明态度后,唤了声林晚倾,林晚倾便即刻起身。
但在转身之前,陆老爷最后再留了句:“世子若有吩咐,可随意使唤陆远之,吾等便告辞了。”
说完,陆老爷便坚定地要踏出玉兰堂。
梁宥和陆远之还想再留他,然而陆老爷觉得他们已经没有脸再待下去,决意要离开。
这回陆兆之彻底六神无主,陆老爷经过他身边之时,他哭着抓上那身衣角:“大伯伯……大伯伯您不能不管侄儿啊!”
可惜陆老爷早已对他失望透顶,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你干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还扭扭捏捏地不敢承认,你要真是个男人,就要敢做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