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懿立刻就“嗯”了声,本想遮掩过去,但是她想了想,还是问:“长欢,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聂长欢干笑了下,一时分不清柳懿是在试探还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妈,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柳懿回想起昨晚餐桌上的情景,如实跟聂长欢说了。
聂长欢心知已经瞒不了了,还不如坦诚跟柳懿说清楚,以免她担心。
柳懿听聂长欢三言两语略过当年的那件事,心头震荡不已、也难过自责得要命,但隔着这么远,她唯有掉泪。
聂长欢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本打算把自己跟傅行野已经确定关系的事情告诉她,但又怕这对柳懿来说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就只好先瞒着,又说起了网络上的事情。
“妈,您要是不信我真的把这事解决了,您可以现在就下载一个微博看看,看看网上现在对我的评价是不是好多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只要童丽诗发了澄清微博,学校知道我是无辜的,就不会执行开除的决定。”聂长欢顿了下,轻声轻柔下去,“只要能继续念书,其他的都不重要,您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柳懿有片刻的释然,终是笑了。
聂长欢也松了口气,忍不住轻声说了句:“妈,我好想你,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委屈自己,好吗?”
柳懿又泪崩了,她用手捂住嘴,心里脑海里明明满是刚才跟聂悦山站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的身影,但是嘴上她却说:“你和薇薇都走了,这家里除了冷清点,也没什么其他好挂念的,你安心读书。”
“嗯。”
“那妈妈挂了,你赶紧起床吃东西。”
结束了与柳懿的通话,聂长欢低垂着眉目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洗漱,然后径直去了成釜的房门前。
她没有敲门,只在房门前等着。
不过几分钟以后,成釜就一边拢外套一边出来了。
“长欢小姐,有吩咐?”
聂长欢看了眼他,先是问:“你有傅行野的消息么?他手术结果怎么样?我给外婆打电话,外婆说她暂时有事,没有跟傅行野在一起。”
“手术结果挺好的啊,三少都在群里给我们说了。”
聂长欢顿时放下心来,但转瞬又觉得有些委屈:她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没有接过,更没有回过微信,原来他并不是没时间、也并不是不方便,只是不愿理她而已。
成釜对聂长欢的情绪浑然不觉,又问:“咋啦,长欢小姐?”
聂长欢回神:“成大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就是有点麻烦,还有些浪费时间。”
“你只管告我一声就行!”成釜搓了搓手,笑,“三少临行前可是嘱咐过不止一次,让我全听你差遣。换句话说,还不是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得了成釜这句话,聂长欢就没再犹豫,把事情说了。
成釜稍作犹豫,最后道:“那我先去安排安排。”
嘴上这么说,成釜私下里还是给傅行野去了个电话。
傅行野听完聂长欢的计划,控制不住地微扬了扬唇,眼睛上覆着的白色纱布起了轻微的褶皱,身旁金发碧眼的护工立刻就走过来轻声提醒他。
傅行野抬了抬手,那护工犹豫了下,就走开了。
傅行野默了默:“她倒学聪明了。”
成釜也叹:“我觉着可能是你不在她身边,她遇到这么些破事,也是被逼出来的呗。三少,你是没看见昨晚上,她往我和楚瘪……楚公子中间那么一坐,抬着双大眼睛往人童丽诗身上那么一望,别说童丽诗,我都忍不住把腰板儿给挺直了些,生怕她一个看我不顺眼,用那样的眼神儿给我来上一眼,那家伙,我可扛不住……”
要在以往,成釜这么啰嗦,傅行野早就不声不响地挂了他的电话。
可这会儿,他听的认真,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其实细微神情一直在跟着成釜的描述而变化着。
在成釜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的时候,他干笑一声:“三少,你还在听没?”
傅行野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道:“把事情给她办好,必要时,让焰川替她调派人手。”
陈焰川被傅行野支回国后,一向不靠谱的白修就被陈心岚给叫到国外跑腿了。
这会儿,替傅行野举着手机的白修就忍不住抱怨:“够了够了,差不多了啊,手都酸了!”
成釜道:“好咧!我这就挂!”
顿了顿,成釜想起一件事,忙压低声音充满担忧地问:“我看长欢小姐和那个唐使坏以前好像发生过不少事,三少,你要不要派人查一查?万一你又不在国内,长欢小姐被唐使坏给抢走了,那可咋……哎?电话咋还被挂了呢?”
这边,白修捏着傅行野的手机,嘿嘿一笑:“小表弟,你这是吃唐使坏的醋了,怎么还催着我挂电话呢?”
傅行野没搭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问:“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吩咐的,事关你家小结巴的,我能不赶紧麻溜办好?你就放心吧,该买的热搜该压的言论都妥妥的,你就安心休养,别再操心了!”白修摸出手机,打开软件翻了翻,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不过,等你再回国的时候,你的小结巴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结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