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那两牲口勾错了魂,但没办法你肉身已毁,没有还阳的可能,现在有个现成的肉身补偿给你,不得有议。”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情感,简单明了。
她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还傻愣愣的一脸懵,满头的问号,就看见阎王已经在手里的文件上盖章,然后嘴里骂骂咧咧的四下看了看,然后将那文件压到一堆文件的最下方。
看来勾错魂这样的事情在地府应该没少发生。
“啊。。。。。。”
转生池前,她刚明白过来阎王爷那段不靠谱的话,什么勾错了魂。。。。。。什么补偿,竟然说的就是她!
还来不及发火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扔到阎王爷的脸上,便发出长长的一声尖叫,她被身后的牛头马面,两只蹄子直接踹了下去。
没人注意到转生池前忽然裂开一道缝,然后立马消失不见。
屁股被踹的那一刻,尽欢脑海里只有一句优美的话闪过,两牲口。
牛头马面转头优雅的拍拍腿上的灰尘,整理好头上的毛发,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
倚红楼内人声鼎沸,一袭绯色穿着跟新郎官似的少年生得风流韵致。
腰系流苏玉带,手持清酒,琉璃灯下妖娆如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两道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似笑非笑,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
坏坏的笑脸,却又添了几分不羁之色。
这五官精致要命的小公子原本支着一条脚,无比风流的歪靠在椅子里,可此时却五脏六腑犹如烈火灼烧,头晕得让她恨不得要昏死过去。
一连串的记忆蜂拥挤进她的脑子,似乎要撑爆整个脑子。
甚至她还听见一只牛的声音:“哞,快,这些记忆废料都给她塞进去,销毁了证据天庭就查不到了。”
脑子传来的剧痛,又让她在昏死和清醒之间挣扎着,可耳旁的人声鼎沸与嘈杂。。。。。。她又听得异常清楚。
“京城第一才女,真没想到会沦落至此。”
“她不在这儿,你能有这眼福。”
“还真是,那可是一朵青莲啊!”
“含情!含情!”
“哎,花妈妈,含情姑娘什么时候出来!”
“佳人巧梳妆,公子你莫要着急啊。”
突然一个更大的声音在耳旁炸响:“哈哈哈!许尽欢,是不是现在感觉浑身发软??”
有人叫她?可这声音。。。。。。是谁?
“许尽欢,今日柳含情注定是本公子的囊中之物,哈哈!
你呢,就在这好好看着本公子大发雄威吧。”
忽的抬起头,尽欢长吸一口气看清眼前之人一袭青绿色锦服,领口一圈赤狐毛,原本就不算白净的脸色因为喝酒通红一片,瘦的像竹竿子,走起路来更似跟螳螂成精似的。
刚刚就是这个人,拍着她的肩膀笑的一脸幸灾乐祸。
第一时间在脑子里调出这个人的信息,这是当朝太师的嫡二子。
姓朴名不成。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不成的意思是人要想有成就,必须刻苦努力,不可安逸自在。
可“不成”这两个字再配上“朴”这个姓氏就。。。。。。叫起来多少有些猥琐了。
每每喊他的名字,尽欢总觉得他身体上有某种隐疾,或者有些黄色废料他这辈子可能都用不上。
而她许尽欢其实。。。。。。更不是什么好鸟。
娘亲难产生下她,身子亏损得厉害,当时大夫就断定以后恐再难有子嗣。
当时定北侯府正是多事之秋正需要继承人,为了不让爹爹失望,娘亲便对外说,她生下的是男孩。
但又每每觉得亏欠她,这些年对她多加纵容,致使她从小嚣张跋扈。
她若是不开心,道边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