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之后,我回到门厅,没有了什么动静。大概晚上九点,阿文太太让我给她送杯茶,她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心烦意乱的。我也没敢多说什么,放下浓茶就离开了。”
“当时茶一直放在左侧的桌子上吗?”
女仆愣了愣,飞快地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解释道:“盐不是我放的,我从来不会把盐放在旁边。”
李熙熙紧紧盯住她:“是什么想到有盐?”
“我看到托盘上有盐,当时拿的时候并没有注意,但端去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了。我本来应该拿回去,可当时没有人,我想着盐并没有放进茶水里,就干脆用围裙把盐擦掉,端了进去。”
而实际上,那根本不是女仆以为的盐,而是毒药。
似乎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女仆不自在地搓搓手,又赶紧补充了线索。
“哦对了,当时她手里拿了封信,看上去已经写好了,估计准
备寄出去。不过在此之前,她可能会锁紧书桌上的箱子里,那里面放了很多重要文件。每天早上她会带着它下楼,晚上再带上楼。”
听到这,李熙熙一顿:“也就是说,阿文太太的箱子一般都是锁着的,那么钥匙呢?”
女仆:“钥匙昨天午饭的时候就丢了,我还去找过,但把家里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最后只能先用备用钥匙,等锁匠来了,就直接把锁也换了。”
李熙熙拿出钥匙递给她,女仆诧异地查看着。
“就是这把,可我昨天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我发誓!”
李熙熙并没有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而是突然问了一个令人意外的问题。
“阿文太太的衣柜里,有没有一件深绿色的衣服?”
“没有。”
女仆很肯定地摇摇头。
“那这里谁有?”
“时光少爷有一件浅绿色的西服。”
“还有吗?”
“没有了。”
“那阿文太太昨晚有没有可能吃安眠药?”
“没有,药盒是空的,前几天她吃完最后一包药粉后,没有开药。”
李熙熙若有所思,药盒是她在房间的抽屉里找到的,但是标签上却没有药剂师的名字,这就很奇怪。
见问不出更多问题了,她让女仆离开了。
亨利见她神情严肃,赶紧走过去问:“有什么发现吗,熙熙小姐?”
李熙熙看了他一眼,问:“你知道阿文太太的遗嘱吗?”
亨利一愣,默默看了眼自己的背景介绍,点了
点头。
“她在去年八月签订的遗嘱中,把全部财产留给了宁柏,让他来维持庄园的运转。而我和程前会得到一笔数目客观的钱。”
李熙熙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阿镜:“也就是说,根据现在的法律,阿文太太再婚后,这个遗嘱就作废了?”
亨利点点头。
李熙熙又提出:“如果她新立了一份遗嘱,让不应该继承财产的人继承了财产……”
亨利点头,表示也有这个可能。
程前这时候突然说话了:“新遗嘱还能有谁受益,当然是阿镜了。所以,除了他,没人会是凶手。他必须在阿文太太把他指定为遗嘱继承人后,将其杀害,避免遗嘱再次变更。”
阿镜听到他的话,也不反驳,只是无辜地耸耸肩。
李熙熙知道两人不对付,所以现在很难判断,程前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出于私心,故意诬陷阿镜。
游戏把这些人聚在一起,分明没安好心,根本不给她破关的出路。
这时,时光也出声了,兴奋的眼睛里写满了把水搅得更浑的癫狂。
“要我说也有可能是程前,毕竟他可是刚刚和阿文太太吵过架,说不定怀恨在心。”
程前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示弱地反击:“比起我,还是你嫌疑更大吧。在这里,只有你在药房工作,很容易接触到毒药。”
时光脸色一僵,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人设,果然……
他咬紧牙,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却
又说不出话来反驳。
程前抱臂,就这种没头脑的货色也想跟他斗。
李熙熙飞快地把信息记在心里,不得不承认,程前说的很到位,时光的身份是个值得怀疑的点。
时光敏锐地感受到她的情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捏紧了拳头,深黑的眼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却又没办法对着李熙熙发,只能狠狠地踹翻茶几,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李熙熙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没有追上去,而是继续在屋子里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