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怀掏出一锭银子?,往地上扔去,看也没看那老妇人一眼,反倒对着亦泠小声?说,“可是夫人若不?告诉我是哪家府上的,我夜里日思夜想,该上何?处去寻夫人呀?”
“……你!”
亦泠活了两辈子?,什么罪都遭过了,却从未被人当街如此羞辱过。
可她也知道,若是大庭广众与他争辩,自己一个女子?,也得?不?了什么好处。
且眼下金簪要紧,待她回?去了,有?的是路子?整治这?个恶人。
于是亦泠虽气得?脸颊涨红,也没多说,转头就往首饰坊里去。
结果刚跨出一步,那王兴怀就偷摸伸出一条腿。
亦泠毫无防备地绊了一下,王兴怀立刻伸手,想把亦泠拉进自己怀里。
好在?锦葵足够敏捷,先一步扶住了亦泠,王兴怀便只抓到了她的手臂。
但意图,已然昭示。
这?种时候他还?恬不?知耻地笑着说:“夫人可要当心些,若是摔到了在?下怀里,可就只能被我抱回?家喽。”
一旁的锦葵大惊失色,涨红了脸,颤着声?道:“你可知我家夫人的夫君是谁?你不?要命了!”
“夫人的夫君如此厉害么?”周兴怀一面说着,一面用脚勾了勾亦泠的鞋面,“那不?如夫人找个时日品上一品,是夫君厉害,还?是小生厉害?”
很难想像,周夫人是如何?好意思为这?种人谋求御前侍卫一职的。
亦泠气到了极点,脸色反而?格外冷静。
她低头看了眼王兴怀伸出来的腿,冷声?道:“这?腿既然不?知该放在?哪里,不?如不?要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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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谢衡之比往常回?得?早。
踏进谢府时,下人们各自忙碌着,与往常无异。
亦泠喝了药,人有?些昏沉,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手里拿着今日买回?来的金簪,端详入神,连谢衡之进来了都没发?现。
“今日周夫人来找你了?”
谢衡之走到她面前,迳直问道。
片刻后,亦泠才如梦初醒地抬头,愣愣看了谢衡之一眼,小声?“嗯”了下。
谢衡之:“是为了她儿子?的差事找你?”
听到这?话,亦泠声?音更小了。
“嗯。”
见她如此畏畏缩缩的模样,谢衡之说道:“以后不?管是谁有?事相?求,你若觉得?为难,大可推脱了,不?必顾虑其他。”
“真的吗?”
亦泠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谢衡之。
见她这?模样,谢衡之心想定是又因为怕得?罪人而?受委屈了。
他沉沉叹了口气,说道:“万事有?我在?后头兜着。”
亦泠:“我今天下午让人把她儿子?腿打断了。”
谢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