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一直看着荀朗,等他擦干身体,走向自己,居高临下。
“就是这个感觉,以后多练习,通过学校的考试肯定没问题,下课吧。”他淡淡地说。
棠意礼张了张嘴:“那你……”
“我的部分结束了。”
……
一直到傍晚,荀朗都没露过面,棠意礼坐在庭院里,呆呆望着山中落日,烧红的圆盘,好像从天空坠落。
美得叫人痛心。
君胖从厨房出来,抱了一大堆东西,傅溪跟在后面,两手也提满了。
她喊棠意礼,说晚上吃露天烧烤。
棠意礼敷衍地应了一声,继续坐在那里发呆。
很快,天色暗了,火也烧了起来,阵阵肉香飘出来。
君胖忙着给鸡翅刷蜜,扯着嗓子喊。
“棠意礼你修仙呢?”
棠意礼拢着粗线毛衣的袖口,走过来,问他干嘛。
“去叫荀朗,咱们今晚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快去!”
这会傅溪不知道去哪忙活了,棠意礼推托不掉,只好进去找人。
从楼梯上了二楼,棠意礼有点转向,正好路过一个阿姨,她问荀朗的房间在哪。
阿姨很和善,指了指西边,“那边客房,第二间。”
棠意礼道谢,走过去,快到门口时,不自觉放轻脚步,房间里静悄悄的。
棠意礼提手敲门,里面传来脚步声,来开门的果然是荀朗。
他穿了件白色高领针织衫,斯文透着禁忌感。
他问:“有事吗?”
客气中透着疏离。
棠意礼:“嗯,晚饭好了。”
荀朗:“好。”
他返身进屋,门没关,棠意礼视线跟随。
荀朗走回沙发榻,把扣过去的一本书合拢,放回床头,然后拿起手机,跟棠意礼走出来。
两人间的气氛,实在压抑,棠意礼故作轻松地问。
“你刚才在看什么书?”
荀朗:“《枪炮、病菌与钢铁》。”
这是一本听都没听过的书。
棠意礼:“好看吗?”
荀朗:“打发无聊还可以。”
干巴巴的话题,只适合维持脆弱的社群关系。
棠意礼和荀朗走下楼,楼下热闹的烧烤氛围,冲断两人的联系,他们像碰头的浮萍,很自然各自散开。
两人分坐餐桌两头,视线尽量无交集。
君胖主烤,傅溪传菜,忙得不可开交,等他俩上桌,才发现今晚的烤肉局,不冷不热的,君胖干吆喝,可美味佳肴,并不怎么受欢迎,剩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