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穿着长款的白色羽绒股,脖子上咖色logo的围巾,缠了好几圈,显得脸更小更精致了。
她笑着问:“你回北市了?荀朗回来没?”
沈浪抱着一箱东西,耸耸肩,“他还在津市集训,我回来办退役的手续。”
棠意礼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你退役了?!”
“嗯,退役了,”沈浪笑着叹了口气,一团白气遮住了他的眉眼,叫人看不清他的忧伤。
沈浪反过来安慰棠意礼。
“你不用替我难过,那天雷教练的话,你也不是没听见,我这个年纪,再游也游不出名堂了,不如退了。”
“总不好占着后来人的位置吧。”
棠意礼确实有点惆怅,抱着书本,站在冬天的暖阳下,还是觉得阵阵发冷。
她忘不了全运会赛后,最后一个离场的人,背影寥落。
“你遗憾吗?你们教练是不是有点太无情了?”
沈浪摇头。
“你只是在卫生间听到雷教练骂我,其实他是特别好的人,”沈浪从纸箱最上面,拿出一封信,递给棠意礼。
“是聘书。”沈浪感慨一笑,“全国蝶泳第五名,在赛场上是没什么,可要是去中小学谋个体育老师的工作,还是很吃香,你看,人家都主动给我发聘书了。”
棠意礼翻到最后,看见市重点高中的落款,也有点明白了。
“所以,你参加全运会,是雷教练特意安排的?”
“嗯,雷教练是给我一个机会,得个名次,以后退役好找工作。”
要不然,沈浪连这个参赛机会,都没有。
这倒是有点刷新了棠意礼的认知。
她还以为雷朋深是个只看成绩下菜碟的俗人呢,哪知道,他骂骂咧咧的外表下,对弟子们还是挺有心的。
能游的,就狠命操练;
游不出来的,他也不愿意耽误人家青春,都给安排好了后路,就叫退役了。
雷朋深是个小太阳吗?
棠意礼竟然有被暖到。
她笑着恭喜沈浪,“以后要叫你沈老师了吗?”
沈浪也笑,“你可能要叫我沈浪老板了。”
“为什么?”
……
既然碰见了棠意礼,沈浪倒也不客气,直接把人给带到了一处关张的商业门面房里。
“你不找我,我还要找你呢,”沈浪搬开叠在一起的椅子,腾起一片灰尘。
两人不停地扇动空气,还是被呛得直咳嗽。
沈浪:“你是千金大小姐,玩过见过,我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我在这开个酒吧怎么样?”
棠意礼小心迈过脚底的碎玻璃,四处环顾。
这个门面的地址,就在a大外面,面积挺大,有个三四百平,就是门脸稍偏,沈浪说以前这就是个酒吧,后来老板打架,给抓进去了,所以店铺转手。
可棠意礼经常从这经过,都没发现过它,可见这家店从前生意就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