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道声音喊住了她。
林听回头,是挂了彩的谢忱,他就这么站在路灯下,跟主唱的男生说了几句话,然后朝她走过来,静静地说了一句:“我送你。”
待他们走之后,几个人交头接耳地商量着,说:“临时改道来鹿宜城,明天去桐城吗?”
“可以,换一下地方而已。”
*
夜风卷携细如牛毛的雨丝,冰冰凉凉地打在脸上,林听和谢忱并排走着,一路上没怎么说话。
忽的,林听问:“我记得你不是去了另一个城市吗?怎么来了鹿宜城?”
谢忱双手抄兜,外套帽子也兜在头上,在他脸上投注下一片阴影,他嗓音有些沙哑:“我们义唱团偶尔会到临市转一转,扩大一下知名度。”
“哦,那挺好的。”林听低头看着脚尖,避开水坑,和谢忱之间始终隔着一道缝隙,时近时远,“那你来送我会不会很麻烦?毕竟你们不是还要义卖?”
“我们本来就要收拾离开了,《青花瓷》是最后一首。”
“哦。”
路过药店的时候,林听进去买了些,仰头看他,语气平淡得毫无波澜,“我帮你消毒包扎一下吧。”
林听安慰自己,只是革命友谊。
谢忱垂眼看她,扫了一圈四周,说:“就在这里吗?不请我去酒店坐坐?”
林听:“?”
谢忱声线低沉,单手抄在兜里,故作不在意道:“革命友谊而已,况且我这受的伤其实也不轻,他们那几个人下手还蛮重的。”
说着还蹙了下眉头,似乎伤口挺疼的。
林听:“……行吧。”
谢忱别过头,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酒店房间很干净亮堂,林听让他随便坐,然后去接了点水,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过来。
上药的时候,林听很专注投入,手上动作轻巧,像是在做一件艺术品似的,小心翼翼。
反倒是谢忱屏住了呼吸,一双黑眸静静看着她。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他甚至能看到女孩杏眸上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唇瓣。
几缕散开的发丝时不时扫过他的脸颊,痒的过分。
林听看他眉头紧缩,问了一句:“很疼吗?”
谢忱感受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侧脸,扶着床边的手蓦地一紧,“有点疼。”
“那你稍微忍一下,我很快就弄好。”
谢忱偷看她一眼,脱口而出道:“其实也不用急。”
林听手一顿,问了一句:“嗯?”
“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就行。”
“哦,其实包扎这种事情,我还挺有经验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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