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犯游街项目里的专有福利吗?
接下来虞生欢隔着轿子,就感受到了这种专有福利,烂菜叶,臭鸡蛋,还有石头。
但是除了第一次那个猝不及防地臭鸡蛋砸进了轿子,其余的都被在轿子外的熊丘拦下了,他真的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挡在了虞生欢的轿子外面。
外面开道的禁卫拿着刀被这些脏东西砸的不知所措,砸东西的又都是普通百姓,根本不好动手。
“卖国贼!克扣军粮!现在还要去割地求荣!”
外面诸如此类的骂声滔滔不绝,虞生欢这才大概明白了自己有这样的待遇是因为什么。
除了***受贿,居然还克扣军粮?所以这场战争才会输的吧,难怪刚刚福荣是那个表情。
这造孽的原主!
她一边恨着,一边庆幸着只是臭鸡蛋而已,还没有刀子扔进来……
脑子里正飞快地想着对策,突然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力,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突破了熊丘的防守,狠狠地砸在了虞生欢的太阳穴。
虞生欢脑子一痛,晕了过去。
她明白刚刚那东西要了她的命了,但是自己又像昨天一样,只是陷入了黑暗中。
可是太阳穴处的疼痛似乎不像昨天那么好化解,痛了好半天,虞生欢才有力气再次睁开眼。
能动弹时,外面的吵闹声已经停了,轿辇也停了,熊丘抓到了凶手,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孩。
虞生欢在轿子里站起了身,刚刚起身,却顿住了。
有血。
太阳穴那里有血滴下来。
她伸手去摸,伤口愈合了,但是流过血……
不是这样的,昨天哪怕刀子捅进心脏,血都没来得及流出来,伤口就愈合了,痛觉也没有持续这么久,可是为什么今天就不一样了?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她杀了我阿爹!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熊丘一只手拎着一个孩子往轿子这边走,刚刚那颗石子就是被这个矮豆丁用弹弓射进轿子里的,自己太高,低处就是死角,主子被这颗石子射中了太阳穴,血流了不少,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让人去找医师,自己在这里抓凶手,没想到医师还没来,主子就醒了,她拿着一方帕子擦着脑门旁边的血迹,安然无恙地钻出了轿子。
禁卫们跪了一地,他们知道摄政王的脾气,这次保护不周,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下这条命。
虞生欢走出来的时候,那些百姓又开始喊叫,像是泄愤一般。
她停住了,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眼睛里都是寒意。
已经有禁卫见虞生欢的眼神不对,将佩刀拔了出来,齐刷刷的寒光让人胆寒,这些百姓哪里见过这种世面,声音当即小了很多。
虞生欢这时才慢慢开口,道:“不管做过什么,本王仍然是这个国家的主政者,你们可以泄愤,臭鸡蛋,烂菜叶,石头,本王都不会和你们计较,但是本王希望你们能够想一想,如果你们真的杀了本王,会是什么后果。”
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因为刚刚死过一次,让她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好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虞生欢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孩子身上,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杀鸡儆猴,不由得汗毛倒竖,还有人已经开始替这个孩子难过了,转过头去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只见虞生欢走到熊丘面前,让他放下了那个孩子,熊丘以防万一地架住了这孩子的手臂,让他弯着腰跟虞生欢说话。
虞生欢蹲下来:“你的父亲怎么死的?”
“被你害死的!被你害死的!”小孩拼了命地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喊,可是不管他这么挣扎都没办法从这个大高个手下挣脱,所以他挣扎了一会儿就呜咽了,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上。
“我阿娘说,我阿爹是饿着肚子上战场的,因为你不肯拿钱出来,让他们吃饱饭……我爹最厉害了,他要是吃饱了饭,一定不会这么被杀的……都怪你……都怪你……”
他哭着控诉,声音越来越哽咽,眼泪一滴一滴停不下来,当下抹眼泪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是为了这个男孩,还是为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冤魂。
他们含着冤屈,却不敢声张,他们清楚不能杀了虞生欢,所以企图用这些肮脏的东西来为自己的父子兄弟宣泄,他们不如这个孩子勇敢,不如他豁得出去,甚至被这个在其位不谋其事的摄政王恐吓了两三句就作罢了。
他们无奈。
虞生欢还没来有什么举动,就见一个迅捷的影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巧妙地避开了禁卫的包围圈,从熊丘的怀里将那个矮豆丁硬抢了下来。
熊丘其实是可以防住的,但是因为虞生欢要这个孩子活着,熊丘就没有硬抢。
虞生欢站起身来,看清了来人。
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身材颀长,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眉很浓,很容易在人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除了有些瘦削,倒是称得上面如冠玉。
另外,他衣服上有个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