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从来不关注彩票一类的东西,生怕有什么夸张的戏剧性事件降临到自己头上。
要是他记得这一周里的某注彩票中奖号码的话,他会把它送给严璟一家的。
“啥玩意儿?”
严璟愣住,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目光一扫,注意到郁白手里并未握紧的操纵杆。
于是他的手指迅速动作起来。
属于郁白的肌肉小子猛然倒地,被砰砰暴打了好多拳。
旧旧的街机屏幕上瞬间弹出鲜艳的KO。
“嘿,我赢了!”严璟当即忘了前面未竟的话语,疯狂拿手肘戳他,“小菜狗再来一把!”
“……”
算了,不记得彩票号码也挺好的。
郁白当即握紧操纵杆,重新投入战斗,街机欢快的音乐声再次响了起来。
严璟明天轮休不上班,所以两人打完街机又打电脑游戏,像小时候那样玩了个通宵。
看到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熬了一夜的郁白困意上涌,和严璟齐齐打了一串哈欠,才各回各屋睡觉去。
今天的太阳真好。
他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怀抱对于此刻生活的无限满足,沉沉地睡了过去。
眼前的世界渐渐归于静谧的黑暗。
郁白再醒来时,头晕得像被塞进洗衣机里转了好多圈。
他睁开眼,视线被明媚的阳光笼罩,身下是比床垫更柔软的塌陷感。
耳畔响起熟悉的话语。
“看来这次搬家对你的工作真的……”
郁白一瞬间坐直了,脱口而出道:“艹!”
陈医生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惊愕地看着他:“哎?”
郁白跟她大眼瞪小眼。
视线余光里,午后窗外温煦的日色看上去依然那么美好。
但他昨天、甚至一周前,就已经见过了一模一样的画面。
郁白顾不上回应陈医生的关切,花了好几分钟来消化这个荒谬的事实。
他居然又回到了万恶之源的这一天。
在非人类邻居被他揪住衣领愤怒威胁之后。
不好了:)
他恐怕不仅仅是回到了过去。
很可能还被困在了过去。
……他就知道那个会学他写纸条学他养花的怪家伙不可能这么正常!
五分钟后,大楼旁的街道上,猛然响起摩托车嘈杂的马达声。
脸上有刀疤的寸头男手握车把神情郑重,马力开到最大,后座上载着一个皮肤冷白戴一副黑框眼镜的青年,头盔边缘散落几缕耀眼的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