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放心吧,我才二十四岁,又不是三十四、四十四,很多人和我一样大的时候根本没想清楚自己想要的生活好不好,我和同龄人没什么区别,你就放宽心吧,每天喝喝茶,逛逛公园,像你说的那样,家里的事有我爸妈哥哥姐姐撑着呢。”
孟庭像是真的被老爷子的念叨烦了,挥了挥手,推着老爷子进屋。
夜色浓稠,孟庭房间窗户外一棵香樟树枝繁叶茂,夏天的时候遮住大半阳光,给房间营造一室阴凉,如今晚上,夜色也被树叶遮住,只隐约透进来几缕霜色。
书柜上杂乱的教科书从小学到高中,墙上贴着年幼时得的奖状,孟庭斜坐在高中写作业的桌子上,和群里几个兄弟聊天。
“我考,兄弟们,你们今天走得早,后面有个男生唱歌绝了,如果不是性别不对,为了他唱歌那嗓音我高低得和他谈一场。”
“性别对你来说算条件?说实话,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山猪吃不了细糠,你也会欣赏音乐了?”
“怎么了,我就不能听听歌了,你看人家赵英薛,不就找了个音乐学院的女朋友吗,我想找不是轻轻松松?”
“赵英薛女朋友参加海选?老赵家里破产了?”
“什么破不破产,现霜不想参加那个乱七八糟的事,只是喜欢唱歌。”
群里七八个让七嘴八舌就着女朋友、唱歌、明星、喝酒聊起来了,孟庭有些厌烦地退出群聊,滑滑页面,看到今天刚添加,没发过一条消息的陆惊屿。
“你今天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了?”
可惜这条消息注定石沉大海,陆惊屿回消息时直接忽略,虽然他觉得孟庭长得好看,但是长得比他好看的不是没有。
陆惊屿从五岁开始,常年奔走于国内外,长得好看又有才的人太多了。
孟庭除了那张脸,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而且他压在眼底的颓废和厌弃让陆惊屿皱眉,只想离他远远的。
第二天早上六点,陆惊屿准时出现在琴房,家里房子大概五百多平,只做了两个房间,此外是一间很大的琴房。
琴房里摆满了这些年陆惊屿比赛赢来的奖品,大部分是许蕴珠为陆惊屿寻来的钢琴、大提琴、小提琴,还有许赴逸几十年的藏品,都放在一个房间,推开双开门,整个房间让爱音乐之人看了都眼红。
家里钢琴就有两台,除了客厅胡桃木色那台,琴房还有一台经典黑,陆惊屿释放压力时的银色架子鼓挤在琴房一角,明亮的光透进来,掠过室内众多乐器,陆惊屿才发现窗边放模型的柜子上多了三只话筒。
“那是妈妈找人给你定制的,”
陆惊屿扭头,许蕴珠缓步走到他身边,望着三只话筒,声音一如既往的随意和慵懒,却又带着不可反抗的坚决,“喜欢唱歌就去唱,但是要分清主次,许多事情妈妈都可以帮你处理好,你只需要按照按照既定的路往前走就行,别为那些不值得的事浪费时间。”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妈。”陆惊屿点头回答。
听到陆惊屿乖顺的回答,许蕴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霍然荡开一抹笑意,开心道,“你练琴吧,妈妈不打扰你了。”
许蕴珠离开后,陆惊屿坐到钢琴前开始练琴。
两个小时候,许蕴珠来喊他去吃早餐,
“我待会要去学校,晚上有时间的话,妈妈去看你比赛,”
家里没有阿姨,早餐是许蕴珠做的,中西合璧。
“我比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妈你就别来回跑了,身体受不住。”
许蕴珠之前生了一场病,养了小几个月,病是好了,只是身体一直虚弱,今年一直在喝中药调理。
“到时候看,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许蕴珠吃完早餐,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陆惊屿身上,“我带的学生要比赛了,才十二岁,参加的就是去年你拿奖那个青少年组,你好好调整一下心态,别让王老师他们失望,下半年如果还是不行,我就找心理医生帮你了。”
“嗯,好。”陆惊屿神色平静地点头,对母亲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
许蕴珠提着包离开,陆惊屿三两口吃完早餐,收拾好厨房又往琴房去。直到下午五点才换了身衣服,装扮成昨天模样出发去决赛现场。
“嘿嘿嘿,陆惊屿,你到了吗?我已经在领号码牌了。”
出租车上,陆惊屿点开虞司的信息,从最近一条开始听起,虞司从出门到比赛现场,每做一件事,就发一条语音,陆惊屿听完,心情明朗不少。
昨天周末,出行人太多了,陆惊屿怕堵车,就选择坐地铁,今天工作日,又限行,出租车很轻易就到了月华广场。
今天比赛和昨天一样,只是来看的人少了近一半,陆惊屿不想引人注目,领了号码牌之后,找到虞司,两个人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看其他选手比赛。
“我昨天听别人说,我们这个赛区原本只选三个人,但是冠名商想要塞一个人,所以又多了一个名额,等盲选的时候再把其中一个淘汰。”
决赛舞台比起前两天的要漂亮正规得多,五颜六色的光轮番打在人脸上,还有专业的摄像机拍摄,
“为什么,把其中一个人换了不就行了”
陆惊屿不明白,换个人不是比加个名额容易多了吗?
“换谁?”虞司藏在阴影里的目光讥讽又冷嘲,“决赛冠军和季军早就定好了,只剩下一个亚军,这还是怕操作太离谱,网友炸了,要不然今年来参加海选的都是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