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俞听着这话怎么这么辛酸呢?
什么叫“我们班”“你们班”,我们才是情侣好吧!
“你要穿汉服?”宋今俞问他,其实已经肯定了。
宋今俞的话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坑,祁之焓拒绝与他交流,开口赶人,“你快去你们班的排练室吧,我要进去了。”
他一开口宋今俞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时想入非非,又和他约好排练完去篮球场汇合就半推半就回了三班的排练室。
排练室都是各个年纪错开使用的,同年级的每个班都有单独的排练地方,每个班的演出内容不到最后都是藏着掖着的,为的就是最后庆典大放异彩,开盲盒似的,这才叫精彩。
祁之焓的角色算是男一号,有单独的部分,也有集体的部分,总之要从中间串到接近尾的,台词也比较多,因为穿得是古装长裙,容易出踩裙摆的事故,所以尽管是排练,也要穿戴齐全,练熟了避免最后出岔子。
开头没有祁之焓的戏,宋今俞来找他的时候就没穿,这会儿他对完台词,自然成了最后一个进换衣间的人。两层楼高的形体室,左右两面墙都是镜子,他换好衣服出来,人都走完了,所以一眼从镜子里看见背后的班长。
祁之焓有些惊讶地转身。
那次事后,班长非必要就不和他说话,祁之焓心里怪难受的,想着他该是讨厌自己,因而也随了他的愿,尽量不和他接触招他厌烦。
这会儿形体室就他们两个人,他下意识转身,面对面了也不知要不要开口和他说话,可见张泽禹脸上没什么表情,于是选择沉默,准备低头走开。
哪知经过班长时,祁之焓的手腕被抓住了,他还没回头,就听见班长说:“祁之焓,你现在能原谅我吗?”
祁之焓愣了一下,转过身消化着他这句话,半响问:“为什么是现在?”
张泽禹语气里竟然有一丝受伤,“我已经一个月没和你主动说话了,受够了罚,现在恳求你的原谅了,但原不原谅在你。”
祁之焓一阵心惊,这是他第一次听班长说这么长的辩白,况且语气还是软的,一时有些难以将他和认识中的班长联系起来。
“你是说,你不和我主动说话是为了受罚?”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祁之焓语结半天,试探问道。
张泽禹点头,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一场酷刑,只有熬过这场酷刑才有资格祈求他的原谅。
祁之焓顿时哭笑不得,这还是他认识中那个冷酷的班长吗?
“班长,你怎么这么……”祁之焓一时找不到词形容,失笑道,“我以为你讨厌我,才不和我说话。”
听他的话好像没有生气的意思,张泽禹心才松了一点,转而说:“祁之焓,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祁之焓一怔,莫名觉得这句话有重量。
以张泽禹平时的少言少语,冷酷无情的性子,任何人,包括祁之焓也很难将他与这些恳求啊、原谅这种略显矫情的话联系在一起。
感觉手腕被抓紧了些,祁之焓回过神来,笑了笑,回答他:“那我也没有讨厌你。”
“你还生气吗?”张泽禹立刻问他。
其实祁之焓也知道那件事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班长是担心他,还背了一场无妄的指责,他可以因为那些话难过,因为班长在他心里是很重要的朋友,但要论生气,他还真没有立场。
所以他说:“班长,我没生气。”
“不,你该生气。”
张泽禹打断他,那些话太过分,每次看见祁之焓都是在提醒他,他中伤过祁之焓,非常恶劣,以至于他觉得自己不配和祁之焓说话。
但祁之焓望着他没有说话,追根究底不是班长的风格,他做事从来不给理由,可现在一步一步深入,他感受到班长在迫切、渴望说出他的理由。
而且,他在紧张。
祁之焓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如此紧张,甚至……害怕,因为他抓着手腕的力气太大了,手心在冒汗,祁之焓已经感受到了疼痛,腕骨被挤压着,感觉传到大脑形成了痛觉。
他没有提醒班长,因为班长似乎察觉不到。
“哥哥。”
一道声音打破了胶着。
祁之焓闻声心中一喜,旋即转身,这一刻他才明白潜意识里他抗拒班长的理由。
他下意识要朝宋今俞走去,却没成功,班长还没有松开,祁之焓又困惑转头看他,班长的眼神却穿过他落在后面。
就在这一刻,祁之焓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又被另一股更大的力抢过去,腰被突然揽过去,宋今俞不由分说在他脸上强吻一口。
甚至还发出了啵的一声,在空旷的形体室都非常的清晰!
炸在祁之焓耳边就不亚于一枚炸弹,他足足空白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宋今俞这破烂干了什么!
他当着班长的面亲人!!
苍天啊!他怎么不上天呢!!?
“哥哥,不是说了要快点回家吗?我们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宋今俞故意加重了“回家”“我们”,把话含在唇齿间,说得暧昧不清,眼眸幽深得像潭深渊。
“班长,他是我男朋友,我让他来找我的。”祁之焓情急之下来了一句。
他本来要遮掩一下的,却看见班长眼里闪着怒气,怕班长迁怒宋今俞,就把由头牵到自己身上了,况且……刚刚都那样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觉得班长知道应该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