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曜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立即说:“我没上那架飞机。本来是准备登机的,忘带护照了,所以又改签的。”
“嗯。”
“你……担心我?”他带着试探发问。
“……人没事就好。”
“如果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坐那架飞机走了。”察觉到周楚澜又有了要挂电话的意思,李卓曜立即补充道:“台里是突然通知我去美国的。本来这段时间在忙综艺,我想的是,忙完了就去贵州找你……”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找我做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话刚出口,周楚澜就发现,他在自己跟李卓曜之间亲手筑起的城墙,实在是过于摇摇欲坠。这样的话刚说,他便觉得违心,同时心底居然忍不住生出莫须有的期待来。
但这点期待,只令自己觉得悲哀。
“我们没分手,我不答应。我很想你。”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会想办法。”
李卓曜快速说,那些话像大珠小珠落玉盘,一粒粒地滚落到周楚澜耳朵里。
“我一直想在走之前给你打电话,可是又没想好。这几天都混混沌沌的,直到去了机场,才问服务台借了座机,打电话告诉你,我要去美国了。这次的时间不短,有半年,我怕你觉得误会我,觉得我这么容易就放弃了我们两个人的感情。”
“因为我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你,登机的时候没有带护照,所以我没上那架飞机。周楚澜,你又救了我一次。”
李卓曜说,见周楚澜没有反应,似乎是在对面安静又认真地听着,他想了想,又试探性地补充了一句:“这是第四次。”
2014年暑假,他在白果村被毒蛇咬;2016年夏夜,他在解放西路的角落被陈夜用刀刺入腹部;2023年的夏天,他的黑色帕萨特忽然方向盘失灵损坏,连人带车悬在崖边,同年秋天,他又险些上了那架遇到气流坠毁的飞机。
每一次,都是周楚澜及时出现,将他从危险中拉回。
这就是他们两人紧密纠缠的宿命,他又怎么会舍得放开周楚澜的手。
“嗯。”
周楚澜低声说,眼下,他只能如此答应。
“到了那边……我可以寄明信片给你吗?”李卓曜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良久的沉默后,周楚澜长叹一口气。
“……随便。”
“可以偶尔……给你打电话吗?”
“……”
“可以,每天都想你吗?”
“……”
烟花是可以吻到的
(阅前告知——2023115留:、94章已按读者反馈进行重修,新增25k字内容。已订阅过的不会再重新付费哈,介意的宝宝可以点回去重新阅读。新人作者第一次写小说,笔力有限,感谢大家喜欢,也会努力进步,不足之处请多担待。鞠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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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通李卓曜回拨的电话以后,周楚澜就觉得,时间像泉水,流逝的非常快。转眼就是深秋。
今年的初霜来的晚,过了十月中旬才打上,地上蒙了一层极淡的白色。
初霜之前,地里的生姜就该采收了。也许是今年雨水格外丰沛的原因,这一季生姜的收成格外好,新挖的嫩姜个大、汁多、味道辛冽浓郁。再加上市场因素,今年村里种姜的村民少了,本地市场一时供不应求,周楚澜家的生姜品相又好,算下来,比去年多卖了六千多块钱。
“本来还以为今年留了姜花会影响收成,看来还好噻。”
吃饭的时候周父说,又抬头望着家里墙上挂着的干花画:“这花真好看,怪不得那些游客们喜欢。”
掐下来的姜花周楚澜没有立即扔掉,而是一朵朵细心挑选,留下完好的花朵,有的做成干花画,有的做成火漆章,有的淋上滴胶做成耳环、项链等创意饰品,发在朋友圈里售卖。居然意外的火爆,存货的姜花全部被他做成了手工艺品,很快售罄。
主要是最近的旅游人气也创了历史新高,加油站的生意都好了不少,位置虽然远离村子,但是却在路边,是游客上山、进镇、进县城的必经之地。周楚澜的微信列表里也加了不少游客,客源变多,他也开始琢磨起卖饰品这头生意。
《山野札记》录制结束以后,网上的宣传通稿就多了起来,也来了不少自媒体进山打卡——不过录制场地还没完全开放。政府专门拨了经费,对那座竹木结构的别墅进行改装修整。刚开始村里人都说,这里要改成民宿,做旅游生意。后面听说又改了方案做别的。策划设计的团队是特意从北京请回来的。
“你那几间屋子都旧了。今年重新翻新一下吧。”吃饭的时候周父说,今天的午饭是周楚澜做的,仔姜炖鸡,很可口。
“爸,我用不着。钱留着吧,万一以后……”
“我现在身体好的很。”周父打断了他,接着说:“我喊了人了。东头的老张家瓦工做的好,粉刷手艺好的是你陈叔,再买点水泥跟砖,添置点新的家具,用不了多少钱。”
“好”。
三间平房被里里外外粉刷一新,旧了的门也被拆下换上新的。沙发还是好的,没有动,周楚澜在上面铺上了一块新的沙发巾,是他的一幅画,直接画在了一块棉麻布上。桌椅都换成了新的,从村里的郑木匠那里买的,手工制作的家具带着某种粗砺,边缘的毛刺还没打磨干净,但却有一种原木风的古朴来,放在家里倒也相得益彰。
略一整修之后,整个家看起来比之前就要好很多了。客厅墙上的挂画又新增了几幅,不够挂的那几幅便去了周楚澜的卧室,墙壁角落里还有一点空白处,他拉上一根线,做成了一块照片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