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要死的年轻男人肩膀一下子松下来,露出劫后余
生的表情。
凤诀却接着道:“拖出去。”
年轻男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他没有向凤诀求饶,反而看向老者,颤颤巍巍叫了声:“师父。”
“你走吧。”老者道,表情无情冷漠,不看他一眼,一副他之生死与己无关的模样。
“师父!明明是你——”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被思仪指挥的宫人上前封住他的嘴巴,将人往殿外拖。
老者以为这件事就用徒弟的命换了,松了口气,嘴角刚要扬起,眼睛里突然出现一道金红,从他丹田穿过。
痛感是在之后才察觉到的。
先是热。
猛烈的灼热,将身体瞬间蒸熟,将全身静脉烧穿,连骨头都烧红烧烂的热在身体游走,老者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和持续的尖锐的尖叫。
当他反应过来尖叫来自他自己时,他灵根已废,肉泥般瘫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白峰辉本想救他,可惜无从下手,眼睁睁看着凤诀废了白水门德高望重的一位长老。
“宫主这是何必!”他心痛地说。
白水门本就没有几个筑基后期的长老,原以为有人背锅能将事情敷衍过去,还带了这么多赔礼,但没想到凤诀毫不留情。
座上,凤诀吹吹手指,轻笑,“白掌门承认先前之事是这二人共同筹谋,哪有罚一个放一个的道理?一起拖下去吧。”
见年轻美丽的宫人将老者拖出门,白峰辉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山门外,年轻男子看着被拖出来的师父肩膀一抖,哈哈大笑,指着老者骂了许久,最后疯癫般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主峰大殿。
门中少了一员大将的白峰辉肉疼地奉上灵石,想化干戈为玉帛,此事就此算了。
但没想到凤诀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了。
她没看一眼地上的灵石,冷声道:“我婪央宫什么时候这么好打发?”
被废掉灵根的人是他活该,他想为难连山派凤诀不管,但敢把婪央宫算计进去就该用一身修为来换,至于这些灵石才是真正的赔礼。
白峰辉想用苦肉计保下老者的事简直自作聪明。
思仪笑道:“莫非白掌门忘记我婪央宫因何坐镇一方?您又为何不敢得罪我婪央宫?”
白峰辉苦笑。
怎会不知,婪央宫兴盛,还不是坐拥灵脉,尤其当年迎战九天教大胜而归,老宫主厥功甚伟,所属九天教的灵脉一并归在婪央宫下,此后婪央宫越发煊赫,俨然是东洲第一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