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刻,他便是用口笛划破的枪套。
邵揽余定定注视口笛,看了大约有五秒。
费慎以为他肯定会生气,谁知对方竟然又笑了,带着并不在意的笑容。
“看来药效还不错,能让你有力气去做别的事。”
邵揽余说着,迈动长腿朝费慎的方向走。
费慎立马后退两步,一脚踢开手枪和口笛,冲他大喊:“还给你!”
随即转头就跑,像那只奔逃的隼一样,仓皇失措。
邵揽余没跟上去,慢悠悠弯下腰,捡起地上两样东西,看向庭院出口,缓缓敛了笑。
费慎嫌走的速度太慢,索性跑了起来,从后庭院跑向前院,再从前院跑上楼。
他漫无目的,又急于想找到出路,最终四处碰壁,被困于楼道原地徘徊。
费慎跑累了,双手撑住膝盖,胸膛剧烈起伏。
手心连着小臂一块儿疼,他背靠墙壁,闭上眼,没什么章法地胡乱揉按。
平日里寂静的楼房,今日多了些不寻常的动静。
费慎一边揉手,一边侧耳细听了会儿,发现是楼下传来的。
俯身从楼梯间看了眼,下面二楼有人影来回走动。
他扶住楼梯,放轻动作,一步一步悄悄往下走。
二楼转角处有个视野盲点,趁人不注意,费慎闪身躲了进去,微微探头暗自观察。
几个佣人穿了白色防护服,手中拿着消杀工具,匆忙地进出某间房。
定睛一看,是他原本住的那间。
今早凌晨邵揽余提过,之前的房间暂时不能住,所以换了新的。
彼时费慎头脑混乱,身体不舒服,又为苏琅的死而困扰,没空顾忌其他事情,因此也就忽略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此刻仔细想想,邵揽余让他喝药,应该是为了缓解腹痛。
可如果单纯肚子痛,喝药为什么不能喝水?
他昨夜突然醒来,肚子疼之前发生了什么?
满身大汗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的,喝下了床头柜上一杯水。
而那杯水,并不是自己准备的。
前方响起说话声,费慎的思路被打断。
几个佣人消杀完,将房间东西一件件搬出来,丢进走廊的家具处理器中。
房间东西本来也不多,屏风、床和沙发椅搬出来后,便只剩下床头柜与沉香盒。
沉香盒被几米长的钢钳夹住,小心翼翼放进一个黑色容器中。
刚放进去,一股极其刺鼻难闻的味道散发开来,迅速蔓延至整条走廊。
费慎拧起眉,连忙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