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卫生环境脏乱差,应该许久没通过风了,开门后一股难闻的潮闷味钻进鼻孔。
整间房大约不到十平米,堪堪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柜子,两人个大男人落脚都难。
其自带的浴室也小得不行,进去估计都伸不开手,实物与价钱严重不符,说它是招待所都侮辱招待所了。
费慎面色一言难尽:“你就不能换个地方住?”
“地方都差不多,至少这里安全。”
邵揽余倒是接受良好,洁癖也不复存在了,用卫生纸擦了擦床单,直接坐下。
“这家店虽然贵和差,但胜在它是一家真的饭店和宾馆,不会住一晚人财两空。”
“随机抓一个人喂鳄鱼的真饭店吗?”
费慎身高一米九,站房间里总感觉不得劲,都用不着跳,踮个脚就能顶破天花板上六楼了。
无论哪个站姿都格外难受,索性一屁股坐桌子上,他藏不住嫌弃道:“我今晚睡车里。”
别说敞篷车,睡大街都比这破地方好。
邵揽余欣然同意,正愁一间房两个人要怎么分配,对方能主动提出解决方案,当然是再好不过。
心底盘算着待会儿睡个午觉,补充一下体力,晚点再回车上拿换洗衣物,然后去趟便利店买些干净的洗漱用品。
他一件件事情计划安排着,全然没发现,说完那句话后,屋内突然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无人开启下一个话题,费慎目光静静凝在邵揽余脸上,眼神不自觉逐渐发沉。
良久,他开口:“你只办了一张通行证。”
声音过耳不入,邵揽余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理会谁在跟他讲话,又或许压根没把这句话当回事。
直到费慎再说了一句:“从一开始,你就无时无刻不防着我,到现在依然是,和当初跳海一样,这次来雾镇,你还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城区。利用完就扔掉,邵揽余,你果然是一点都没变,和八年前一模一样,永远唯利是图。”
他的口吻尤为平静,轻描淡写陈述出这些话。
面上事不关己,可消沉挫败的眼神却悄然出卖了他。
满不在乎的态度下,似乎藏了一个被同伴提防和抛弃的小狗。
邵揽余被对方意图掩饰、却没完全掩饰住的眼神,惹得心头生了些许波澜,竟是鬼使神差浮上一丝心虚来。
他抑制住这股心虚,无动于衷道:“我们的交易,早该在轮船爆炸那一刻就结束了,是你非要擅自越过界限,我留你一命,你应该感恩戴德。”
费慎说:“既然如此,你出高价钱找卢通的意义是什么,仅仅为了利用我对付费惕?”
邵揽余笑容淡淡,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讲出极其诛心的一句话。
“费慎,收起你的自作聪明,到此为止。”
碰瓷
费慎神情有极为短暂的一刻凝滞,随后立即恢复了原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