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慎从身后贴近邵揽余,一手搂腰,一手覆住他的手背,带领着游移到自己腰间,握住枪柄拔了出来。
邵揽余感受着手枪精密的纹路,手指开始隐隐作痛,习惯性颤抖起来。
然而不管抖得有多狠,右手始终被人稳稳包裹住,连带那份引发恐惧的疼痛,也一同被包裹起来。
他被费慎一步步带动,同时平举手臂,枪口对准大受刺激在地上发疯的席未渊。
“还记不记得八年前,你第一次教我开枪的那天?”
低沉悦耳的嗓音响于耳后,仿佛带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使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嘭——!
食指弯曲,扣下扳机,邵揽余打出第一枪,席未渊胸口中弹。
越来越密集的警报声中,邵揽余的听力忽然混沌了一瞬,视野里席未渊口吐鲜血疯癫大笑,不管不顾冲这边喊道——
“邵揽余!他用了琅洛,他活不成了!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活着的前提,是杀了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费慎的声音环绕耳畔,强势覆盖住外界一切动静,再次压下他的食指。
“邵揽余,我爱你。”
靡靡低语中,邵揽余恍惚着开出第二枪。
数载光阴轻飘飘化为烟尘,他忘记了伤痛与恐惧,命中敌人的要害,扼杀了过往一切无力的瞬间。
病发
赶在工厂地下实验室化为一片废墟前,所有人员成功撤回了地面上。
比起里面的科谟军,外面的科谟军更多,三瑞里刚刚经历一场恶战,此时正是兵荒马乱。
费慎松开牵住邵揽余的手,上前和一位少将交涉。
邵揽余等了片刻,等到手掌心的麻痹疼痛消散,费慎也刚好交涉完毕。
他走过来说:“我让刘少将带着人驻守三瑞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回柏苏,我忙完了就来找你。”
邵揽余尚未回话,费慎就已转身,十分迫不及待的样子。
趁对方离开前,邵揽余抢先一步出手,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才刚碰到手腕,对方竟触电似的弹开,然后原地踉跄了一下。
邵揽余不退反进,更近一步攥住对方胳膊,攥的很是用力。
“你以为我没听见刚才席未渊的话吗?”邵揽余声音低而快,不容置喙的语气,“不管你有什么事,现在立马跟我回柏苏,你可以选择拒绝,如果你能消失得干干净净,永远别被我找到。”
对方最近一次次反常的表现,已经耗空了邵揽余的耐心,他不得已用上了胁迫手段,却也头一回不确定,这种手段是否奏效。
好在费慎什么也没说,也没再拒绝他的触碰。
只是他脸色突然白了一瞬,不知是因为那句话,还是因为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