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呗,我也没碍着你什么事儿。”宁思远眯起眼睛看着夏瀚辰:“难道说……你下边裸睡啊?”
“咳咳……也不完全……”夏瀚辰话锋一转,“怎么,你睡觉还穿着裤子啊?”
“穿睡裤啊。”
精致男孩。
“你确定不出去?”夏瀚辰决定再给宁思远一个机会,主要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宁思远原本铁了心要杵在这儿看老板起床,但又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没办法坦然收场,于是两步钻进洗漱间,说:“你穿你的,我洗漱,东西都在这,就不拿来拿去怪麻烦的。”
水池里哗哗流水,宁思远呆立在镜子前,嘴上说的轻松,但他根本控制不了对夏瀚辰的想象。
刚才就应该硬挺一点,坚持不逃跑的!
“你发什么呆呢?”
夏瀚辰已经穿戴整齐站在洗漱间门口了。
宁思远吓了一跳,赶紧捧了一捧水浇在自己脸上,他开的是凉水,冰冷刺激,兜头浇灭了所有幻想。
夏瀚辰觉得他傻乎乎的样子很好笑,但忍住了:“我刚才突然想起,忘了一件事。”
宁思远:“什么事?”
夏瀚辰凑近他面前,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啄,将离不离的时候又不舍地回吮了一下,再次咬住用舌尖舔了舔,才分开。
“给我的男朋友一个早安吻。”
宁思远简直惊呆在原地。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认识的夏瀚辰难道都是假的吗?那个一本正经高冷疏离的夏总难道都是幻象?!
这个撩死人不偿命的假正经才是真正的本体吗?!
话说回来,他也太会了吧!莫非这都是久经沙场练出来的?那他得跟多少人这么练过啊……
这么一想,宁思远心里的别扭精又上线了。
夏瀚辰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宠溺又温柔的说:“别瞎想,没有身经百炼,看到你就自然而然……”
“别说了!”宁思远不能再听下去了,否则飞机起飞了他都还出不了这个门。
他们一起到机场,但并没有搭乘同一个航班——距离《超级星秀》录制只有不到十天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宁思远会在训练营录制很长一段时间。于是他决定先回趟老家看看外婆。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还是单身,不过刚刚脱单一夜,又要分别,他心里不是滋味,又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
“夏总,我回北京之后,还来得及再说说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吗?”他问的心虚。
夏瀚辰似笑非笑,挑着眉看宁思远,想了想,说:“不好说啊,我还有一堆事儿呢……”感觉到宁思远暗戳戳飞快地在他小臂上拍了一巴掌,他满意地改了口:“但是见一哥的时间是一定有的。”
宁思远在老家只停留了两天。
《觅残春》的片酬被压的很低,分4次才结清。到手的钱除去自己的生活费,剩下的那些交待玲婶儿用来翻新一下两家的房屋,玲婶儿一丝不茍照办。
宁思远到家的时候,简单的装修刚刚结束。
外婆年事已高,看着精神头不错,但长年操劳必然落下一堆的小毛病。这些年宁思远没有工作,经济吃紧,很少回家,好久不见外婆似乎又佝偻了一些。
玲婶儿知道宁思远要回来,提前准备了好一桌饭菜,在剧组吃了几个月的盒饭外卖,面对一桌子家乡菜,宁思远狠狠放肆了一回。
玲婶儿不是本地人,年轻时被夫家买来,生了一儿一女之后丈夫就过世了,婆家嫌她克夫,留下了孙子,把她和女儿轰出了家门。
是宁思远的外婆收留了这对母女,把自家房子辟出来一间给她们住。
玲婶儿的女儿读到初中就辍学去外省打工了,几年前结的婚,回门的时候宁思远特意回来了一趟。
小夫妻一起在外面打工,一直没有孩子,玲婶儿彻底清闲了下来,日常主要就是照顾宁思远的外婆。
都是看着宁思远长大的人,看他精神气色都很不错,就猜他最近工作应该很顺利,玲婶儿没开口,外婆倒是着急问:“谈没谈朋友?”
宁思远不想欺骗她们,但小地方本就闭塞,真说了实话恐怕她们都接受不了,不仅如此,还会遭别人的非议。
“外婆,我刚换了个公司,领导对我可好了,给我安排了挺多工作,事业刚刚起步,哪有精力谈朋友!”
外婆不是很理解,搞事业和谈朋友又不冲突。还是玲婶儿出面说服了外婆:“年轻人在大城市闯荡多辛苦啊,小宁还这么小,着什么急,先在事业上立住脚。他长得这么俊,哪能缺小姑娘啊!”
外婆噘了噘嘴:“就你惯他!”
被玲婶儿岔开了话题,大家愉快吃了顿饭。
宁思远说了他接下来会参加一个电视比赛,要像军训一样集训还要考试,可能会特别忙,也不能常和家里联系,于是他又转给玲婶儿一笔钱,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和外婆。
“婶儿不懂你们这个工作,也不认识几个大明星,其他方面一点儿都帮不上你,家里你就放心吧,有我呢,我们都挺好的!”
玲婶儿谨慎地握了握宁思远的手,宁思远毫不见外反握住了。她的手很粗糙,眼角也布满了细纹。
宁思远见过的绝大多数同龄女性,都保养的很好,玲婶儿比她们看上去老很多。那些沟沟壑壑像是长在了宁思远心里,让他不断有热泪涌上的冲动。
“咱们会越来越好的,真的。以后我在北京买套大房子,就把你们都接过去!”
玲婶儿并没有觉得宁思远在说大话,她认真又用力的点点头:“嗯,你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