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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母的道德绑架,让许多外国人都在围观。
她一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显得好像沈尘清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
她完全忘了,她答应过沈尘清,只要见萧凌宇一面,就再也不打扰她。
但沈尘清却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了,毫不意外。
“收收你这一副死缠烂打的嘴脸吧,真正害死你儿子的,是你才对。”
她这话把萧母听愣了。
“我?我怎么害他了?”萧母怒道。
沈尘清冷笑一声,道:“你们一直利用我管住他,可是,从一开始压抑他,把他逼得不爱回家的人,就是你们。”
“你们也从来都是在利用我,从开始到现在,你们问过一句我的委屈吗?我不过是你们的工具罢了,现在又想用我拴住你们的儿子,别装了。”
她推开萧母,撂下这些话,就踏上了陆颜的车。
无论萧母在地上怎样求怎么叫,她都不回头看一眼。
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再也没理由来打扰她。
一别五年,又是一年秋风萧瑟,马上就要迎来寒冬。
萧凌宇没有任何音讯,偶尔沈尘清也会想起他,不知这人是否还活着。
她在国外没有再结婚生子,无论多少人追求她,她都始终不为所动。
她就像是一艘船,冒险扬帆,随波逐流,永远不会靠岸。
她的名气越来越大,逐渐开立自己的画派,十分顺遂。
北风悲鸣,终于消停了一日。
她懒洋洋坐在公园里晒太阳,任凭最后几片落叶覆盖在她脸上。
临走时,她手边却多了一个信封。
她左右看了看,都没有什么人在附近。
信封上赫然写着“沈尘清收”。
那笔迹是萧凌宇的,虽然分开了这么久,但这个人的字却像是烫在她心上抹不去的烙印。
她打开信封,轻轻拿出早就摸到的手镯,把它随手放在一旁。
那里面还有一本离婚证、一封信。
信上大致说了萧凌宇现在已经康复,回到了萧氏集团继续完成应尽的责任。
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打扰沈尘清,离婚手续已经办好,希望她一生自由。
另外,希望她收下这个手镯,就当做离婚的纪念,卖掉当钱花也行。
沈尘清知道,他应该就躲在附近看着。
可她并没有起身找他,而是把信连同离婚证、手镯重新装好,放回原位。
她默默站起来,平静地往深林中走去,脸上的表情也无波无澜。
肃杀的风裹挟寒意,吹散她的发丝和披肩,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悲凉。
而一棵枫树下的萧凌宇,透过片片落叶,见到此生所爱渐行渐远,仿佛看到自己心里的世界,也在大片地枯槁凋敝。
世界好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她在他死去的心境里永恒,可他隔着玻璃,一辈子也触摸不到了。
秋风从不曾言语,可那些悔恨在心头,将终生唱诵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