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说的还?算数吗?”
“我?想安定?了,你?还?在等我?吗?”
钓鱼
在岑舒贤等陈清野回答的时候,下起?了细密的小雪。
雪和雨是不同的。
它来的时候脚步很轻,落在身上的时候没有重量,只有裸露的皮肤偶尔会感?受到像幻觉般的冰凉。
细碎的雪花一瓣瓣地飘落下来,落在陈清野黑色的羽绒服上、灰色的毛衣领口上,独一无二的形状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物,许久都没有融化。
陈清野像是叹了口气,又像是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轻轻地拍了拍岑舒贤的背:“别哭,别哭。”
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声?线哑得不像话。
他在这刻之前还在想,他究竟多久能?等到她的这句话。
今晚八点的时候,贺樾过来找他,说?看见岑舒贤在「ocean·livehoe」和一群男生喝酒。
他一边想,她怎么可能?听了那些话就回心转意,这也没什么意外的。一边又想,也许今生都不会等到她愿意安定的一天,蝴蝶终究是更爱自由?的。
可还是在贺樾“没出息”的眼神里,载着贺樾一路飙车赶到了「ocean·livehoe」。
然后就看见她,那静水无波的一眼。
宁愿自己?面对危险,都要跟他做陌生人。
反而是他,根本没去犹豫是不是该冷眼旁观,直接就冲了上去。
就像那年?冬天在ktv门?口揍了韦浩林,他大获全?胜后揪着韦浩林的一头黄毛,警告韦浩林要是敢找岑舒贤麻烦,他就叫韦浩林全?家都在芝城混不下去。
随后,是肾上腺素消退,沸腾的血液冷却,清醒了冷静了,却发现?爱她这件事——
本来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冲动。
可以蒙蔽一切的冲动。
岑舒贤的脸埋在他的颈窝,眼泪沾湿他的胸口,像覆在上面的一块薄冰。她说?话时瓮声?瓮气的:“陈清野,你正面回答我呀。”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是与?非,真与?假,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他抬起?手,托着她的脸,再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花:“当然算数。”
岑舒贤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一缕缕的,眼角弧线勾人,琥珀色的眼眸一片清亮:“真的吗?”
“真的。”
“那我们算复合了吗?”
和她分手第五十三天。
怎么一天天数,一点点捱,想法如?何变了好几轮,月寒日暖煎人寿,似乎都历历在目。
陈清野把手环过岑舒贤的肩膀,另一只手缓缓上滑,停在了她后脑勺上。她的头发很软,因为雪落在上面有几分湿润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