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又富有的波特家族继承人,美丽又聪明的女巫,勇敢的斗士,崇高的可敬的凤凰社的成员。
哈利又一次幻想,希望能梦到他们。
他看着那照片上的两张脸,希望能深深的把他们刻在脑海里——但随着印象加深,他脑海中再次出现了尖利的笑声。
“伏地魔。”哈利咬着牙,念着这个名字。
海德薇扑闪翅膀的声音由远即近,它叼着这两天来最肥美的一只猎物,却在歪着脑袋咕叫两声之后,飞到了哈利旁边。
“谢谢。”哈利勉强收拢起那些仇恨而痛苦的情绪,只剩悲伤还留在他的眼中,让那双绿眼睛看起来仿佛是无人踏足的森林深处藏着秘密的湖泊,“你自己吃吧,我没事。”哈利挑选着角度,小心翼翼地抚摸海德薇身上柔顺的羽毛。
哈利甚至看出海德薇犹豫了一下,才扑棱着飞到地上享用夜宵。
哈利把《魔法史》放回书堆,抽出了那本《标准咒语(初级)》,看着索引上的名字为自己的第一次的尝试选择了一个魔咒。
书上的介绍和教学看起来一点都不难,只是有一些莫名其妙而已,哈利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先看一下《魔法理论》那本书——但是,管他呢,试试也没有什么损失。
“荧光闪烁。”哈利在空中挥舞着魔杖,当他话音落下,魔杖也正停在他面前的时候,这根冬青木凤凰尾羽的魔杖顶端亮起了一束微光。
“你是个巫师啊,哈利。”哈利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这样感叹着,指使着吃饱喝足的海德薇,“把灯关上。”
海德薇听话地腾空而起,一爪子拍在开关上。
人类所制造的光源熄灭了,但是房间里并没有变得漆黑,哈利手中的魔杖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这光让他可以看清书本上的每一个字,看得清海德薇黄色的鸟喙上面隐约的血迹,也看得清房间角落里堆积的那些打理的破烂和书架上他从未翻过的每一本书的名字。
“魔法啊……”哈利懒洋洋地靠在床头,那微光在他的脸上分出明暗两面。
哈利闭上眼睛,回忆着奥利凡德先生当时的动作。
片刻后,他抬起魔杖,指着角落里被达力摔坏的摄像机、一脚踢碎屏幕的电视机、一屁股坐弯的□□和许许多多玩具,沉声念出魔咒:“恢复如初。”
魔杖的光辉所到达之处,一切真的都恢复如初。
哈利沉默地回忆着这些物品的价值,他并不是所有的都还记得,但是大差不差——如果不考虑那一家人对他投入的心力和他劳动产生的价值,那么他所“恢复如初”的这些物品的价值,可能比公立学校从小到大的学费和他吃进肚里的那些东西还要高一点。
哈利突然感觉有些无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或者在意什么。
他最后尝试了一个咒语,没有成功。
这时远方的天空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哈利轻轻合上书,呼唤海德薇:“睡吧,估计明天你会见到这房子的主人。”
海德薇轻轻落在哈利的床头柜上,合上金黄色的眼睛。
哈利将魔杖塞进枕头底下,再次祈祷能够梦见父母。
不过虽然没有梦见父母,哈利第二天却是被他母亲的妹妹——佩妮姨妈的尖叫所叫醒的:“你为什么在这里?”
正午的太阳光明晃晃的照进房间,哈利一头蓬松的黑发,看起来像是被揉搓起静电的猫。他绿色的眼睛眨了眨,神色间还带着茫然:“学校要9月1号才开学,我以为你知道。”
佩妮姨妈的脸色白了又白:“我——我……”她嗫嚅着,半天终于能放下一句狠话,“我警告你,不要给我们找麻烦。”
哈利摸索出魔杖,挥舞了两下:“我尽量。”
于是日子相安无事起来。
哈利享受这种被德思礼一家视而不见的日子,他才不管他们是出于愤怒还是出于恐惧,他每天都窝在房间里看自己的书,如果无聊了或者饿了就出去到处走走,花钱买一些以前根本想都不能想的食物。
在佩妮姨妈偷走他的钥匙之后,哈利只是站在门口冷静地看着躲在窗帘后面的三双眼睛,然后耸耸肩,掏出魔杖,轻声念着:“阿拉霍洞开。”
窗帘后的眼睛在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之后瞬间不见了。
哈利觉得这日子实在是有趣极了。
就这样,8月也在一天一天的勾画中走到尽头。
8月31号早上,哈利将属于他的所有东西都装进那个新买的大箱子里,他正在思考着明天应该怎么去国王十字车站,就突然听见弗农姨父大声的咒骂:“我早说了,不要管这个孩子,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扫把星,看看他把达力害成什么样了!”
哦——哈利想到了达力屁股上多出来的那条猪尾巴,可惜,他的课本上并没有介绍这种魔法。
“你小点声,我已经给达力预约了手术,伦敦最好的医院,他会没事的,不会影响他去斯梅廷。”哈利靠在楼梯的拐角,听佩妮姨妈小声说,“我告诉过你,我答应过他,我必须得照顾这个孩子,直到他成年,他必须在有着他母亲血缘的家庭——不要再问了,弗农,你就当他不存在吧!”
哈利记住了佩妮姨妈说的每一个字,甚至隐约猜想到了她口中的“他”是谁,他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一个秘密事件的必要条件——哈利对上帝发誓,他并不是想要去给他们找个痛快,但他这个时候真的没有办法装作自己不存在。
“那您明天是要去伦敦吗?弗农姨父。”哈利走下楼梯,露出以往他有求于人时会露出的那种表情,“我明天得去国王十字车站,坐火车去霍格沃茨,能麻烦您送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