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你还挺受狗欢迎,我家狗很烈,家里来陌生人从来都是扯着链子叫。”
郎胭和黄狗对视了几秒,微微点头,跟女人进了房间。
房里很闷,空气很浑浊,窗帘关得死死的,一丝光都进不来。
这里充斥着郎胭很不喜欢的一种味道——缓慢衰亡的腐烂气息。
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头,他的每一根肋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郎胭感到一股时有时无的阴气,她循着阴气找到源头,老头的床底下摆着一个坛子,坛子用厚厚的黑泥裹住,四周隐约有黑烟环绕,散发着阵阵腥臭,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我爸爸。”女人满面愁容,“七年前查出来骨癌,一直到现在,全靠祭鬼吊着一口气。”
“你在祭小鬼?”
“我也是没有办法!”女人突然抓狂,“家中有人病重的,用年轻人做牲,把年轻人献给小。鬼,小。鬼就可以给病人治病,我们村千百年都是这么做的。”
郎胭皱起眉,她看着两个眼睛凹陷成黑窟窿的老头,问:“他的人牲是谁?”
女人支支吾吾:“每年村里都会分名额,但是今年村长的女儿病了,把我的那份抢走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等死,所以我想,既然请不动鬼,干脆捉一只鬼。就算捉不到鬼,也能让法师当人牲祭给鬼!”说到最后,女人的眼睛有点充血,嘴角也浮现出奇异的笑容。
郎胭想到一种可能,握住女人的胳膊,眼神凌厉:“村里人牺的名额是从哪来的?说!”
。
许深深走访了几户村民,每一家都不愿意搬迁,态度坚决,怎么劝都没用。
她托着额角叹气。
快到中午了,梁工都带组回来吃饭了,郎胭怎么还没给她打电话?
许深深在包里翻手机,突然发现她的右手腕内侧多了一颗红痣,她的皮肤洁白无瑕,那一点红色落在雪白里格外显眼。
奇怪,她什么时候长了颗红痣?昨天都没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郎·脑洞大开·坚决维护咱家大小姐尊严·胭
桃花庵村5
一颗痣而已,奇怪归奇怪,许深深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她担心的是郎胭的电话无人接听,每次给郎胭电话,她都是秒接的。
许深深在招待所外面的凉棚里跟探测组一起吃饭。
“探测怎么样?”
梁工推一推眼镜:“测量的时候有几个人过来捣乱。许总,听说村民不太配合开发?”
梁工说到了许深深的痛点上,许深深惆怅:“是的,我早上走访了好几家,他们对这片土地特别执着。”
梁工点点头:“能理解,农民的血汗融于脚下的土地,他们对土地的感情特别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