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要神?志清醒,永远要处变不惊。
只是这一刻,看着雨中零落的玉兰花,他突然有些克制不住。
心很空,被掏得?干干净净,徒留一个摆设一样的躯壳。
没?有父母庇护,没?有爱人相?拥,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算计,应酬,装模作用。
这一刻,他很想白珞灵。
甚至有那么一瞬,很后悔,后悔来了京城。
这样,他就不会遇见她。
就不会爱上一个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人。
罗意璇察觉到了他的徘徊和停滞,扬起?头看看着他,捕捉到了他平静的面容下闪过的短暂一瞬的落寞。
“雨下大了。”她很小声地提醒,口气娇弱,和白日里判若两人。
谈裕听见了她的提醒,低头往怀里看了一眼。
那种空有转瞬拧成了疼。
一下一下,切肤般难以忍受。
大概又沉默了几秒,他抱着她回了房间。
谈裕径直去了浴室,过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罗意璇正坐在?书房的桌案边上,低头看着旁边摆着的冰美人。
冰美人是她最喜欢的花,不像玫瑰那样艳丽夺目,又比旁的花开得?茂盛灿烂。洁白中还沾染着几缕粉,漂亮盛大到让人没?办法忽视。
没?想到,谈裕的房间也会放置这种花。
她倒也,颇具冰美人的气质。
冷漠疏离,并不热烈娇艳。
谈裕沉默地看了几秒,并没?说话,只回了卧室。
他有睡前?听白日里财经新闻的习惯,但今天,没?有力气。
好累,累到快要连面子上那种平静都?快要坚持不住。
罗意璇眼见着他直接回了卧室,什?么也没?说,犹豫了一下,也去了浴室。
因为还是在?生?理期,所以弄得?磨磨蹭蹭。
好久,她才擦干身体,吹好了头发。
浴室外面的更衣室架子上,有一套准备好丝质睡裙,款式相?对于?上次那件柔粉色的较保守,裙长也更长,还搭了一个轻薄的外套。
她换上,然后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床头柜上多?摆了一碗桃胶炖奶。
正疑惑着是谁交代送过来的,手机消息震动了两声。
她瞧见一边紧闭着双眼的谈裕,吓得?赶紧关了声音。
“小璇,桃胶炖奶是热的,你吃了早点休息。”
“谢谢姐。”
原来是谈静初,她心细和善,倒也正常。
“不用谢,反正我?就是去知会家里阿姨一声,桃胶什?么的也不是我?交代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