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博固执地皱起眉:“你先回答我。”
事到如今,也没有再针锋相对的必要,方咛仔细想了想,如实说:“应该爱吧。”
毕竟他们从前的甜蜜和幸福是真实存在过的。
黎雅博不喜欢这个模糊的回答:“什么叫应该?爱就爱,不爱就不爱。”
“好吧,那就不爱吧。”
对黎一明,她更多的是依赖和攀附,一开始就清楚地意识到跟他的差距巨大,就算后来真嫁给他了,她也没想过要奢求什么,安心地做他笼子里的金丝雀,直到他死了,她才有了一丝飞出笼子的野心。
因为父亲和雅学,黎雅博不知生过多少次气,不知嫉妒过多少回,到头来,她的回答居然是不爱。
自嘲地叹了口气,黎雅博不敢问她是否爱过自己,也许他还不如父亲和雅学。
夕阳彻底没入地平线,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黎雅博让保镖护送她安全回到别墅,走之前,他说:“再抱一下吧。”
方咛没有拒绝,在他拥她进怀里的时候,她第一次伸出手,手掌轻轻覆在他的背上,回应了他的拥抱。
感受到她的回应,黎雅博身体一僵,放开她,眷恋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又吻她的眼睛和脸颊,最后在她唇角一吻。
和那天在维港看完烟花时一样,一腔的爱意汹涌,最后也只化成了几个轻柔而克制的吻。
这几年他们加在一起说的真心话,可能都不如今天一天说得多,同床共枕多年,他们从未像今天这般,彼此之间彻底敞开心扉说话。
不用再想着任何的算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任何保留。
黎雅博忍不住问她:“方咛,如果在爹地之前,你先遇见我的话,你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吗?”
沉默了好久,方咛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黎雅博说:“你假设一下。”
方咛说:“没有什么假设。”
这个假设简直就跟梦一样。
而她已经很久不做梦了,因为梦都是假的,再美好也是假的。
跟着保镖出了门,方咛忽然想到什么,突然折返几步回来。
黎雅博的眼睛一瞬间亮了一下。
然而她并不是改变主意要留下,而是对他说:“你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我忘了回答你了。”
黎雅博:“什么?”
“那天从维港看完烟花回来,你告诉了我很多你曾经经历过的事,你的小时候,还有你的少年时期,你问我,你和你父亲之间的恩怨,我能不能理解你,我当时在装睡,所以没有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