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眨眼的功夫,大雨倾盆而下。
&esp;&esp;村民们一个不妨,被浇成了落汤鸡,忙不迭躲回家中。
&esp;&esp;韩榆亦步亦趋跟在韩松身后,用手护着脑袋,冲进堂屋里。
&esp;&esp;一家人都在堂屋坐下,把门一关,隔绝被呼啸狂风吹进来的雨丝。
&esp;&esp;堂屋里漆黑一片,苗翠云想了想,还是点了油灯。
&esp;&esp;屋里有孩子,万一磕着碰着,大人见了也会心疼。
&esp;&esp;韩榆兄弟三个共享一条长凳,腿贴着腿,弯一下胳膊就能戳到身边的人。
&esp;&esp;韩榆满腹疑窦,总算在这时得以解决。
&esp;&esp;他摸索着揪住韩松的衣袖,晃来晃去:“二哥做了什么?为何大家都在夸你?”
&esp;&esp;萧水容轻笑,分家后气色明显变得红润,被炎炎烈日晒得微黑的脸上闪着浓郁的女子韵味。
&esp;&esp;“榆哥儿你不晓得,你二哥这回可做了件大好事!”
&esp;&esp;萧水容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
&esp;&esp;“没错,松哥儿可是咱家的大功臣。”
&esp;&esp;“要不是松哥儿,忙成猴儿的就是咱们了。”
&esp;&esp;以猴儿自
&esp;&esp;比,亏韩树说得出来。
&esp;&esp;韩宏昊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
&esp;&esp;韩树嘿嘿笑:“我这不是高兴嘛。”
&esp;&esp;不仅他,其他人也很高兴。
&esp;&esp;辛苦伺候了数月的粮食没被暴雨糟蹋,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esp;&esp;韩榆瞅着大家脸上的笑,不得不打断他们:“所以二哥到底做了什么?”
&esp;&esp;从开始到现在,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一个被蒙在鼓里。
&esp;&esp;这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着实不太妙。
&esp;&esp;韩榆不高兴,幽怨地睨了韩松一眼。
&esp;&esp;韩松:“不过一件小事,你在家读书,不知情也很正常。”
&esp;&esp;然后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韩榆。
&esp;&esp;前天上午,村民们照例把堆成小山的稻谷铺开在晒谷场上,忙完之后席地而坐,休息的同时也好防备着偷吃粮食的鸟雀。
&esp;&esp;头顶烈日,有村民说这样的天气再晒几天,稻谷就能收进粮仓了。
&esp;&esp;韩松表示不然:“过两日必有暴雨,大家须得警醒着些,万不能让暴雨湿了粮食。”
&esp;&esp;距离上次下雨已有半月,近来都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很多村民都不信韩松的话。
&esp;&esp;恰好这时韩宏庆过来翻稻谷,闻言就嘲讽开了,断言绝不可能下雨。
&esp;&esp;双方都是读书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村民们一时间还真无法判断谁对谁错。
&esp;&esp;韩松不欲与韩宏庆争锋,只留下一句“随你们如何,到时候别后悔就是”,便起身离开了。
&esp;&esp;仅一个上午,韩松和韩宏庆
&esp;&esp;的争辩就传开了。
&esp;&esp;众人意见不一,有说韩宏庆是童生老爷,想来眼界不凡,哪里是韩松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比的?
&esp;&esp;众人半信半疑,但以防万一,这两天还是有不少人家在太阳落山后堆好稻谷,再拿东西盖上。
&esp;&esp;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esp;&esp;韩榆超级夸张地“哇偶”一声,叠声儿追问:“二哥二哥,你又是怎么知道今天会有暴雨的?”
&esp;&esp;韩松被身边的克星小子抱着胳膊,抽两下没抽出来,索性作罢,挺直腰板端坐。
&esp;&esp;“我给书斋抄书将满一年,期间接触过和看云识天气有关的书籍,前几日我尝试一二,意外发现这几日将有暴雨,就告诉了大家。”
&esp;&esp;韩榆咦了一声:“二哥还会看云识天气?可是之前好几次下雨,二哥都没唔唔唔!”
&esp;&esp;韩松捂住他嘴:“总有失误的时候。”
&esp;&esp;大家看着这对堂兄弟你来我往,都禁不住笑出声来。
&esp;&esp;苗翠云说:“榆哥儿对松哥儿很是亲近呢。”
&esp;&esp;萧水容不可置否,笑道:“还是因为松哥儿对榆哥儿好。”
&esp;&esp;这边妯娌俩乐见其成,那边韩榆好容易扒拉开韩松的手,顶着张憋红的脸蛋大喘气。
&esp;&esp;韩松意识到方才自己出手略重,指尖勾了勾,轻拍韩榆后背:“抱歉。”
&esp;&esp;“唔没事。”韩榆摆摆手,复又问道,“那二哥可有想过,万一这两天没有暴雨,你又该如何自处?”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