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隔间中安稳坐着的三人,厉晨最先反驳陆晚晚的话:“晚晚!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叔已经有小婶婶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是其他人也能正好听见的音量。
时无月看戏似的用手托着下巴,气息慵懒,像一只高贵冷艳的猫。
厉晨乍然和她的视线对上,一片墨黑中,时无月的眸光寒芒流转,仿佛危险的蛇类,引人注目却也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厉晨客套地扯开嘴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敛下眸子时,内里恨意和杀意交杂,混在一个大染缸。
“阿晨……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陆晚晚压下心里的震惊,握住厉晨的手腕说道。
厉晨移开视线看过去,再次戴上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具,温柔地说:“晚晚,我没有生气,可你知道小叔是什么性格的。”
言外之意就是陆晚晚不该和他道歉,而是应该去找某个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男人。
陆晚晚犹豫地望向隔间最里面,厉云渊高大的身子隐在半边黑暗之中,轮廓清晰面容俊朗,瘦削的薄唇紧抿着,性感迷人。
“小叔,刚刚我说错话了,你和小婶婶是最般配的,是我不会说话,你不要往心上去。”陆晚晚攥着衣摆紧张地说。
她的动作扭捏又不自然,毫无大家闺秀的气质,不说是真正的千金小姐温清雅,就连时无月也完胜她。
厉云渊吝于给一个正眼,他将酒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嗓音磁性暗哑,低声说:“跟她们道歉。”
他惜字如金,但谁都听得出来‘她们’是指时无月和温清雅。
闻言,时无月笑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舒服地等着她的道歉,似乎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佣。
陆晚晚心中窝火,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胳膊被身边人一把拽住,她侧头看见了厉晨警惕提醒的目光。
无奈之下,她只好强压着怒气上前一步,低垂着头不甘心地说:“温小姐,小婶婶,我向你们道歉,还请你们原谅。”
温清雅当然无意刁难陆晚晚,不平不淡地说了个没事,反观时无月,依旧欣赏着自己的红色指甲,一副充耳未闻的模样。
陆晚晚咬着牙根问:“小婶婶……?”
时无月这才恍然抬头,捂着唇说:“你刚刚和我说话了吗?声音真的好小,我没有听见呢。”
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连嘴角都微微弯起,带着促狭又可爱的弧度。
如果忽略掉被气的陆晚晚,这副场景简直美得像画。
“小婶婶,我说,我为刚刚的话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陆晚晚一字一顿从齿缝中挤出来说道。
她此时恨不能直接撕碎时无月的嘴,可厉晨让她息事宁人来道歉,她不敢违背。
时无月歪着头,眨了眨眼说:“我当然不会介意,不过你这样的嘴很影响大事,就不知道侄子带你一起去参加宴会是好是坏了。”
看着厉晨因为侄子二字而变得青黑的脸,时无月心里一阵舒坦,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等那两人急得跳脚,时无月便起身说道:“我今晚还有事,就先走了,温小姐呢?”
温清雅拿好自己的小包,优雅知性地站在时无月不远处,看了眼时间说:“刚回国,我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呢。”
时无月和她说笑着走出了隔间,时无月蓦地想起什么,朝隔间的角落处一看,却发现厉云渊早已跟在她们身后。
厉云渊身姿笔挺,即使是走路也像是带着风疾驰而过,气质刚硬强劲,骨子里都透着冷漠的气息。
时无月收回自己的视线,在一楼与温清雅分开后,单独去监控室找了人。
“厉太太,您怎么过来了?”监控室的员工喜不自胜,搓着手受宠若惊地和时无月搭话。
时无月微微勾唇,大方得体地说了自己的要求,员工问起就说是渊爷的吩咐,她只是照做而已。
在成功拿到监控录像之后,时无月从里面出来,直直地撞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厉云渊侧着身子靠在墙上,火光在眸色中荡漾,烟头一点猩红,云雾漫在他脸边,衬得他像是夺命罗刹。
时无月一时出神,瞧见眼前的男人将烟摁熄后抬眸看过来,这才拉回思绪,笑着掩饰般地说:“渊爷,你怎么在……”
话还没说完,厉云渊毫不留情地打断,冷酷无情地问:“你在里面做什么?”
厉云渊平时不会过问时无月的行为,一旦他起了疑心或是探究的心思,时无月怎么瞒也不可能瞒的过去。
想到那些背叛者的后果,时无月攥紧了拳,深呼吸几口气说:“找他们要监控。”
“渊爷,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报仇雪恨。”时无月字字都像淬了血,说得果敢又锋芒毕露。
厉云渊眸中情绪翻滚,良久后才恢复一湾平静,他敛眸说:“拿不准的提前告诉我,出了事报我名字。”
这话狂妄自大,但放在厉云渊身上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时无月愣了一瞬,很快就颔首说:“渊爷,我明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车子开回别墅,夜色催更,清尘收露,时无月裹着浴袍出来,松垮的衣服露出了半边雪白的肩头。
她发尖还滴着水,草草吹干以后半坐在床上等着,直到厉云渊从浴室中走出。
床上时无月酥肩微露,曼妙的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修长双腿交叠在一起,美景消失在尽头处。
她靠近厉云渊,红唇大胆覆上,双臂环住了男人精瘦的腰,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手中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