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循似笑非笑。
江鹭耳尖生热。
姜太傅扭头,便?看到了?姜循那副模样,登时怒火上涌——夫人病逝,姜循不如何悲痛也罢,如今这种神色,让他人做何想?
姜太傅冷然:“循循,为世子看茶,请世子去后堂歇歇。”
姜循看向姜太傅,道:“这可是?你让我做的。”
姜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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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得了?姜太傅的令,便?施施然离开那下葬之地,带着江鹭去后堂,代她爹好好招待这位世子。
雨水潺潺。
江鹭跟在她身后,她虽看不到,心情却?如雨水滴落的阔叶般,生出很多春意。
进了?后堂,姜循当即关?上门,转身便?朝江鹭怀中?扑来,埋入他怀中?。
他微僵硬。
他靠在木门上,任她扑来,感觉一整个春意涌入胸膛。
微雨如丝,滴答洗檐。
江鹭淡声煞风景:“你有其他客人吗,需要我回避吗?我不会和另一个男子同时与你相见的。”
姜循:“……”
她干笑:“说什么呢,阿鹭。只有你一个。”
她脸皮甚厚,一旦做了?决定?就一往无前。哪怕他语气不佳,她仍扮着少女?怀春的欢喜模样。
姜循仰头,柔情款款:“阿鹭,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后悔了?。”
江鹭俯眼看她:“我来是?告诉你一则消息。那‘神仙醉’出自?贺家,我已查封。但你和阿娅打交道,难保不会和贺家打交道。你当心些。”
姜循心中?记下,却?偏要装作为情所迷失去理智的模样,她甜言蜜语道:“阿鹭真好,真关?心我。”
江鹭知她毛病,瞥她一眼,懒得多说。
而她靠在他怀里,仅是?这样浅浅依偎,姜循便?见他脖颈上的红意一点点涌到了?颊上。她心生惊疑,他反应这么大……这私会,恐怕比她以为的难啊。
她微有愁意,见那思量片刻的小世子抬起了?手,拽住她手臂,将她故意软在他怀中?的身子扯了?出去。
江鹭下定?决心了?:“我有话和你说。”
姜循心想:来了?。
她温柔看着他:“我也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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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不习惯她那副春水含情的模样。
他扯开姜循,撩袍坐于桌边,腰背挺直。姜循思忖一下,便?去为他倒茶,以规矩无比的贵女?之礼来待他。
茶水汩汩,泛起白烟。烟香缕缕,与窗下的卷帘竹影相得益彰。
美人噙笑,素手微抬:“这是?今年的新茶。阿鹭生在南方,必不惯吃东京的茶,这些日子,阿鹭备受煎熬,当真是?委屈了?。”
她一语双关?,他当做没听懂。
江鹭自?顾自?,袖中?手一下下地敲打:“我重新想了?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