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摇头:“不烫。”
不但不烫,还冰凉冰凉的,但看着暖和喜乐。
墙上影子把灯抱得更紧,还低头用脸颊在灯上蹭了蹭。
司徒陌循盯着看了一会儿,道:“行了,我不问了,你再搂着那灯,书房得被你烧了。”
影子抬头起来,向他这边看来:“这灯,不能再要回去。”
司徒陌循:“嗯,不要。”
无心放心了,把灯从怀里拎出来,又捧着看了看,才放回桌上。
趴在书桌上,一手撑头,一手轻抚花灯。
他以前总想,如果有朝一日,他能离了忘川,就去寻找那个穿着白衣的人。
但如今真从忘川出来了,才意识到,除了那道闪着光的朦胧身影,自己对那人一无所知。
要找人,好歹得知道他长什么样,或者叫什么名字。
现在两眼一摸黑,不知该去哪里找。
要想找人,恐怕得先恢复记忆,扒拉出那人更多的信息。
可脑子空空,他要怎么才能恢复记忆?
无心指尖轻划灯上闪烁的烛光。
他已经在忘川河底沉了许久,人间早已经几世轮回,梁家那个下人不会和他有直接关系。
但顺着那种熟悉感找下去,或许能想起什么。
没看见尸块以前,他本想摸摸司徒陌循,如果是冷的,就赶紧撤,不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现在反而不急了。
圆滚滚的烫婆子
梁家的案子,司徒陌循会接着查下去,跟着司徒陌循,应该会有收获。
摸司徒陌循的事,得往后放放,免得司徒陌循被摸出火,提着承影把他劈出晋王府。
无心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司徒陌循的呼吸平缓,应该打算睡了,推开走马灯,倒头睡下。
司徒陌循均匀的呼吸,还挺催眠的,无心听着听着就睡沉过去,连睡着必来的刺骨寒意都没把他冻醒。
司徒陌循感觉无心的呼吸变得平缓,睁开眼睛,又听了一会儿,确认无心睡着了,慢慢起身,无声无息地去到书房。
无心侧躺着,脸朝着桌上点着的灯,死拽着被子缩成一团,似乎极冷。
司徒陌循伸手碰了碰花灯。
灯面被烤得滚烫,换个皮薄点的,皮都能烫下来一层。
偏偏这个细皮嫩肉的一晚上都在灯上摸来摸去,甚至还搂到怀里。
他真不觉得烫?
司徒陌循凑上前,细看无心的脸。
这张脸一水的羊脂玉似的白嫩,别说烫伤,就连烫红的痕迹都没有一点。
无心突然‘呲’了一声,把裹在身上的被子又紧了紧。
司徒陌循是习武之人,体质又与旁人不同,并不畏寒,一床薄被就能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