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呆在这儿,去哪儿都行。
无心跟着司徒陌循溜溜达达地往前走。
司徒陌循话很少,除了走路,还是走路,一路无言。
无心觉得鼻孔里灌满恶臭,吸个气,都全是那味。
想着司徒陌循身上总带着很好闻的味道,故意落后两步,走在司徒陌循身后。
司徒陌循转头,见无心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没有不想走的意思,便转头回去,继续慢慢往前走。
无心悄悄凑上去,闻了闻,闻到的还是自己鼻孔里的味道。
烦人。
无心揉了揉鼻子,那臭钻心入肺,面前搁着个触手可及的烫婆子,都没了伸手去摸一把的兴致。
司徒陌循突然停下,无心正在郁闷,没注意到前面的人没往前走了,一头撞了上去,鼻子磕在司徒陌循的背脊上。
痛痛痛!
无心捂着酸痛的鼻子抬头。
司徒陌循站着没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心戳了戳他肩膀。
司徒陌循转头过来:“嗯?”
无心拽着司徒陌循的胳膊,将他转了个身,指了指自己鼻子。
司徒陌循思绪还没有飘回来,看着无心被撞红的鼻子,一心二用,不过脑地抬手在他鼻子上摸了摸,触手细滑冰凉,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怔住。
发病了
舒服!
无心眯起眼睛。
热气当前,痛死都行。
司徒陌循后退两步:“失礼了。”
无心心说这有什么失礼的,多摸摸才好,可惜这人古板得很,心里话说出来,得吓死他,抬手在鼻子上摸了一把:“诶,无防。”
他嘴里说无防,但鼻子上的酸楚滋味却不太好过,皱着眉想,这人是什么做的,铁疙瘩吗。
“很痛?”司徒陌循盯着他的鼻子没动,神情专注,不再似方才那样人在神不在。
“好多了。”
比起曾经的皮肉分离,这痛连牛毛都算不上,不过是被撞了,人家还不搭理他,有些委屈罢了。
现在被人一本正经地问,反到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左右,岔开话题:“你想到什么?”
“恐怕妙悟的禅房便是这些人的断魂之地。”
苍山这一片都是竹林,落叶极多,人踩在上面,留下的痕迹不多,再加上三两个月才抛一次尸,即便抛尸时留下些痕迹,也被落叶掩埋。
因此即便,有人进山狩猎,闻到恶臭,也会认为是哪里死了什么,而不会想到这地下有那样硕大的一个葬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