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无心的手握了握,又碰了碰他的脸,仍然冰冷,没有转暖的痕迹。
司徒陌循不再犹豫,脱去无心的鞋袜,又解了腰带,脱了外袍,把人放平,拉过堆得跟山似的被子,层层叠叠地盖上。
喂药
小厮抱着几个烫婆子进来,司徒陌循将那些烫婆子塞进被里。
用手试了试温度,锦布包着的烫婆子热乎乎的,却也不会把人烫伤,才收手回来。
除了郡王小时候,小厮还没见过他家王爷这样服侍过谁。
但他进府多年,知道府里的规矩,不敢多看,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一刻钟过去。
司徒陌循伸手摸了摸无心的额头。
冷若铁石。
司徒陌循把手伸进被子,握了握无心的手。
无心手边就有一个烫婆子,烫婆子暖烘烘的,但无心的手却依然冰冷。
体温没有一点回转,反而还在往下降,不知道等药配出来,还有没有命服用。
司徒陌循拔出短刀,划破手掌,捏开无心的嘴,将血滴入他口中。
无心仿佛又沉入那永无天日的黑暗,刺骨的寒意卷袭着他,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冷,在尝过一丝温暖以后变得难熬起来。
他想挣脱出去,可身体完全不能动弹,如同当年他刚沉入忘川之时。
好冷!
好痛!
哥,我好冷,好痛……
哥,我好想你,好想回家……
无心愣住。
他在叫谁?
远处缓缓显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
如同裹在浓稠黑雾里的一道光。
和他无数次看见的一样,那人站得远远的,静静地看他一会儿,便转身离开,慢慢地融于无尽的夜幕。
无心紧紧地盯着那道渐渐消融的背影,嘴唇动了动,试着喊了声:“哥?”
他没能发出声音,但那人却仿佛能感觉到一般回头过来。
面前涌动的浓雾散开,那道身影变得清晰。
无心激动了,连忙用力睁大眼睛。
这次一定要看清楚那张脸。
浓得化不开的黑雾突然消失,眼前一片暖光。
那张脸如果他所愿的清晰无比。
近在咫前的脸真好看。
俊美无匹。
可是有点不对?
怎么长得跟司徒陌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