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美国海军的将领约翰·斯洛特从旧金山湾进入了加利福尼亚。那里便被单方面宣布成为了美国的领土。现在,美国正准备将加利福尼亚并为自己联邦的第31个州。而他们,需要皇室的助力。”
“这也能说他们有提前两年,甚至更久前便开始寻觅最后一枚金币的动机。”
“看这样子,还真让他们找到了。毕竟他们的新掌柜已经开始伪装出一副请教的样子,变着法让我来给他们出主意防盗。”
“而维纳之所以神经兮兮派大卫过来,也是想暗中成全这件事。毕竟这种礼物拿出来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唐烛越听越气:“那他们不会登门吗?这样很没有礼貌,怎么,你又不是很闲,还白白给他们干活啊?”
比起他,付涼反而更加心平气和:“因为对于银河,这件事他们一定会办的隐秘,不到最后,没人能确定金币会安全地进入星洲。他们甚至不会使用自己的商船、航道甚至港口。”
“他们会寻求替代方式。比如东印度公司一周后抵达的船,比如……”
付涼垂眸看他:“你的私人港口。”
唐烛不禁皱起眉,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被“拆穿”后的解释确实没什么可靠性。
“你完全对这种故事不感兴趣,却在昨天忽然开始追问管家传说的内容。”青年已经行至走廊,并带着他继续向上走。
那是通往阁楼书房的路了。
“是收到了银河的信吗?”那张被揉成团,紧张兮兮想藏起来的信。
“你答应了。”付涼推开了书房的大门,边走边说:“毕竟这件事对任何一方都是好事能。”
唐烛咬了咬下唇:“还没有。”
室内沉寂片刻,接着传出青年的轻笑。
“为什么?”面前正在挑书的人起了兴趣,转过身看着他笑:“难不成是因为害怕闹鬼?”
“我、我是提了条件的。付涼你怎么又……”又开这种玩笑。
他露出不满地表情,口吻也控制不住带着怒气:“我很困扰,想找机会跟你解释,你、你别这样。”
“怎样?”付涼手里捏着本书,继续笑着看他。
唐烛的视线掠过他的眼睛,“就…自己把话说完,还打趣我。”
“没什么好解释的。嗯,我是说你遇到这件事以及答应这件事,很合逻辑。”对方评价。
好一个合逻辑。
他不想再和付涼纠结这些自己绝不可能拥有的技能,只嘟嘟囔囔找了个茬:“总之,你这样让我很无措,我怕…我怕你会误会我和银河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你要是猜到了能不能跟我讲一下,我就不用因为这种事睡不着了。”
青年却是拎着那本书又盯了他一会儿,后来扶着书柜露出个疑惑的表情,没来由问:“唐烛,你以前不这样说话的,是不是脑袋真摔到了?”
唐烛礼貌微笑,随手抽出本书砸过去:“……”
付涼稳稳当当将那本书接住,依旧保持那个表情,甚至更加不可思议说:“唐烛,真的不要找医生看看吗?”
“我说话怎么不一样了?”他第无数次忍不住想给这人一拳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拉过旁侧的木梯顺便推了他一把:“要拿哪本书?”
青年拎着手里那本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在离开前很正经地说。
“现在很像向我撒娇。”
“啊,您确实很依赖小殿下呢,唐先生。”西里安看着他的黑眼圈,尴尬地笑笑:“不过这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待在殿下身边很有安全感。”
唐烛在码头旁商业街的餐厅里叉火腿片,全然不承认那个让自己接连失眠三天的人会让自己有安全感。
“啧,在他身边会有危机感才对。”
身旁的青年弯着眼睛笑,好不公正地说:“不好意思,可能我是作为警员看小殿下吧。毕竟整个星洲的同行都把那位当救星。”
他们今日刚送走安妮与曼莎,很不容易才从悲伤的氛围中摆脱出来。为了感谢西里安的船票,唐烛就近找了家店请他吃午餐。
“总之您是小殿下助手的事情已经在我们那边传开了,警长在受表彰时还说多亏您当时在白沙港帮忙,他还欠您一个人情呢。这不,今天听说是您找我,立刻让我出来了。”西里安朝他眨眨眼:“额外的假期,和船票比起来,完全是赚到。”
唐烛笑着发出声气音,然后移开餐桌上店家送的低度果酒:“西里安,虽然为了安妮和曼莎完全应该喝一杯的,可我得提醒你,你的工作需要清醒。”
对方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别别扭扭吞吞口水:“说实话,我还没喝过酒呢。只是尝一点点应该没问题吧?”
他啧啧嘴,以年长者的眼神劝退西里安。
“经常喝酒会……”唐烛思索了一下,把“变傻”换成:“会变得反复无常,性格古怪,时不时还讨人厌的。”
西里安眯起眼睛思考片刻,最后只笑了笑,放下酒杯继续喝茶。
两人吵吵闹闹吃完饭,等重新坐上马车返回时,唐烛才想起来问对方的家在哪里。
青年撇了撇嘴说现在还不是回家的时候,而后有些无奈地躺倒在车厢内的座椅上:“我仔细想了下,还是选择回去继续工作吧。你是不知道啊唐先生,昨天开始,警长不知为什么从空屋那边接了大大小小十多个案子,光是梳理都要一阵子。我还是回去帮忙吧。”
“啊……这样啊。”他反应过来这些案件的来源,不由得道:“空屋的案子想来也复杂,你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