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烛火下,江寒衣自诩眼力极好,却?也瞧不出这满头?雪发的美人,究竟是什么岁数。只觉一根修长手?指,微凉,在他的咽喉上轻轻一点,又一路向下,游走到他的胸膛。
伴随着笑音:“这男人呐,有时?候主动些,才更招人喜欢。”
他喉头?忍不住滑动了一下,几乎慌乱:“我,我不会……”
却?不料烟罗笑得越发妩媚,眨了眨眼,目中狡黠。
“正是不会,才更好。”
……
江寒衣只觉头?晕得越发厉害。廊上一盏盏的花灯,都重了影,像是夏日里的萤火一样,在眼前回旋飘荡。
对方还与?他说了什么,都记不清了。或许,就连他记得的部分?,也未必记真切了。
一时?走神,过拐角时?,不小心擦碰了一个人。
并?没有结结实实地撞上,不过是肩膀轻轻碰了一下,但?他仍然很有规矩,忍着目眩,欠身道:“对不起,是我没留意。”
对面是个女子,见状笑笑:“无妨,小事而已。”
他刚松一口气,下一刻,手?却?蓦然被人捉了过去?。那人将他的手?握在掌中,笑容里带着几分?醉意。
“你生得很漂亮。”
“我……”
“新来的吗?倒是头?一回见你。今日有客了没有?若是已经有了,也不打紧,我同你们主事相熟,我去?与?他说,叫你来我房里。”
“你误会了。”江寒衣立刻道。
但?是身在春风楼里,他不愿给姜长宁或是烟罗惹来麻烦,更知道,与?醉鬼并?无道理可讲。只飞快解释:“我并?不是楼中的人,请放开我。”
说罢,抽身便要走。
谁知对方握着他的手?,非但?不松,反而用了大?力,一面牢牢拉住他不让走,另一面张开双臂一带,竟大?有要将他拉入怀中的势头?。
“小郎君,有什么急事,这便要走,也不配姐姐喝几杯酒?不是楼中的人,也不要紧,”她?咧嘴笑着,“只要愿意同姐姐走,保证亏待不了你。”
江寒衣只觉身上忽地发冷。原本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下跳得厉害。
对方攥住他的手?,不停摩挲。
和被姜长宁牵起的时?候,好不一样。
姜长宁的手?,是暖的,力道不轻不重,只刚刚好将他的手?拢在掌心。即便他感觉到了,她?在轻轻抚摸他指尖的伤疤,心里羞愧至极,想要躲藏,却?也并?没有真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或许是因为知道,她?不嫌他。又或许是……不舍得。
但?眼前的陌生女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