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处便会传来阵阵钝痛。
有点难过。
季司早想。
如果我突然消失了,路北辰……会怎么样呢。
季司早又想。
他会不会一生都在找寻我的路上、直至孤独的老去。
季司早垂了垂眸,攥着衣摆的指尖更加用力。
心口处传来的钝痛感也愈发强烈。
这么好的一个人……
不应该是此种结局的。
但是当人一想到若是真的会有第二个人站在路北辰身边,去做那些他曾经和路北辰做过的事,享受着路北辰对人的好、接受着路北辰对人的所有服务时。
季司早只觉得自己心口处闷得难受,酸胀难忍,隐约间似乎还带着点儿怒气。
好奇怪啊。
季司早思维发散,似乎还没彻底搞明白,什么叫吃醋、什么叫占有欲。
只是当路北辰握上他紧攥着衣摆的手,将人指尖轻轻掰开、再放进那只温热的掌心中时。
季司早没来由的气恼,转过头来,那副带着刀的视线直直地对上那双关切的眸。
视线冰凉、带着寒意,惊得路北辰一顿。
咋、咋的了这是?
路北辰默了一瞬,试探性地轻声开口:“……早早?”
季司早‘唰’地一下将自己的手从人掌心中抽离开,那双漂亮的眉头都蹙了起来,却一言不发地只瞪着人不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一看到路北辰那张关切的脸,就莫名觉得有些生气。
既不想让人孤独终老,又无法接受人阖家欢乐。
季司早不停发散地思维终于将自己给绕了进去。
难过没了,取而代之地是满头的怒火。
无法解决、又毫无办法,只自顾自地给自己脑补的气炸了毛。
感受到人怒意的路北辰满头写着问号。
一瞬间恨不得将八百年前的事情都拉出来反思一个遍,死活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又招惹到了人,怎么就突然把人气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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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季司早刚收回瞪人的视线,想再次把头转向窗外时。
余光之中、他清晰地捕捉到那辆朝着他们快速行驶而来的车辆,瞳孔骤然一缩。
那一瞬间,季司早仿佛感觉整个世界就此停滞了一般,连呼吸都忘了。
此时此刻的慢动作、与他之前的记忆仿佛莫名重叠在了一起。
然后画面静止、紧接着变得模糊。
随即整个人跌入进一个宽大又温暖的怀抱之中,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刺耳的刹车声、惊呼声和谩骂声慢半拍的传来。
季司早只觉听不太真切。
唯一清晰地砸进他耳膜里的、听得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