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和你说什么。”周商商一手拔掉输液的针,猛然坐了起来,准备下床。
程邵安的脸色极其阴沉,但周商商毫无察觉。
他轻蹙眉头,但还未来得及出声,刚挨上地的周商商眼前一片眩晕,她又昏了过去,程邵安眼疾手快地搂住她,将其轻轻放在床上,立刻叫医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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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商商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病房内安静地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
她一向自诩身体素质壮如牛犊,而今虚软无力,有些自嘲。关键时候拖什么后腿!
程邵安躺在她旁边的床上,浅寐。
听到动静,立刻醒来。他的头发被压得有些凌乱,衬衣上竟是褶子,全然不是往日的光鲜精英。
“饿了吧,吃点粥。”程邵安看她嘴角干涩,面容苍白。想到以前调侃的,男人喜欢病若西子的林黛玉。
可真等到面对爱的女人,一旦她头疼脑热,哪里还顾得上欣赏她的病弱美,恨不得她立刻恢复健康。
周商商半坐起来,垂眸喝着粥,程邵安灼灼地看着她,两个人都不说话。
喝完粥,程邵安想和她聊聊。
可周商商无精打采,很快昏睡过去。
程邵安捏捏眉心,有些疲惫。他笨拙地解开她的扣子,将体温计夹在她的腋窝。周商商白皙的胸前风光一览无余,可此刻他无暇顾及眼前的春色。
医生的话历历在目,她这属于身体平时不生病,一起炎症就比较严重。急火攻心,反复低烧,再加上心事重,可能要连着发炎一段时间。
程邵安看了看体温计,385c,心下烦躁。
他将药碾碎,倒入杯中,和水和在一起,拿着勺子一点点送入周商商的嘴里。睡梦中的她明显排斥苦药。嘴巴紧紧闭着,药液顺着嘴角流下来。
看她紧蹙眉头的模样,无可奈何。口含着药,一手捏着她的嘴,弯着腰衔住她的唇,强硬地撬开她的唇,直接将药送了进去。
周商商做了一个噩梦,一个怪兽亲自己嘴巴,他的嘴好苦。她出声制止,但苦涩又直接侵入肺腑,她奋力咬了他嘴巴一口。
程邵安直起身子,手摸了摸流血的下唇。她可真会恩将仇报,要不是她生病,真要好好在床上收拾她一番。
虽说如此,他又担心晚上高烧持续,一夜几乎迷迷糊糊、时不时起身看她的情况。第二天周商商烧依旧没有退,大部分时间昏睡。
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有爸爸,妈妈,还有师兄,他们三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她高兴地呼喊他们,但任凭自己撕心裂肺,对方都不应答。
程邵安看着她眼角流出的泪,一直喃喃地叫着她的爸妈,还有苏清和的名字。心脏发紧,喉头隐隐刺痛。
但仍温柔用指腹替她拭去眼泪。轻声道,“真是小王八蛋,梦中喊我句名字,就当如何?”
替她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