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只听一声脆响,是谢文文坐着的凳子莫名其妙的断了一根脚,然后人一偏就倒在了白行云的脚边。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随即他心有余悸的抱住白行云的膝盖,可怜兮兮的,泪洒当场。
“阿云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无情,我好歹与你也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八辈之交了,何必对我如此苛责。”
能在暗中使坏的除了白行云有那个手段便没有谁了。也是,是个人都听不进去谢文文无休止的念叨了。
“乖,咱们多吃饭少说话。”小茶摸摸谢文文的头,同情他的遭遇。
若是一直这样岁月静好该多妙哉,他们这群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不该有交点的人却有了交集,正对应了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
钱都这日莫名多了好些通缉令,都是同一个人的肖像,只是这画的四不像的,头大身小,鼻子不像鼻子就唯独眼睛像眼睛。
但是。
谢文文对比了下肖像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大活人,突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声在白行云的耳边窃窃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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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阿云啊,你做了什么?刺杀钦差大臣?”
人是不怎么像,但还是有几分神韵有共同之处,而且这描述的不就是白行云么,江湖人士,仗剑天涯,刺杀钦差大臣后逃之夭夭。
钱都的大街小巷上都在一夜之间张贴上了白行云的通缉令,谢文文看着前后左右这一面墙上数不尽的通缉令,本想撕掉面前的这张,可想来也是徒劳无功,便忍下了蠢蠢欲动的手。
而白行云脸色阴沉,一拳下去,可怜的柳树已经凹下去一块,平白受了重伤。
可见他的盛怒之下,无一生灵得幸免。
“哼!”
白行云也是在这时才知道自己那日是被人利用了。
五百两,一个钦差大臣的命,不值得,还让自己背负上了逃犯的罪名,成为朝廷追杀的共犯。
街上人多眼杂,谢文文拉住人就赶紧溜回了家。
回去后,白行云才将前因后果告知给他。
原来,先前白行云在钱都买房后花光了积蓄,而在这之前,他也干过赏金猎人的事,拿了赏金,赚了点小钱,随后想在钱都金盆洗手,可为了生计,不得已再次提剑出山,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他被坑了。
不仅让自己落了个负伤而归的状况,还成为了通缉犯。
先前去接赏的时候,金主告诉他,他所要刺杀的对象只是一个普通富绅,金主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不好亲自动手,毕竟人命关天,怕官府查到自己头上来,于是才出了赏金请江湖人动手。白行云作为一个江湖人,这种事情干的多了,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知晓了原委和那人的身份线索后,便接令,寻了机会就上了。
去刺杀的时候,那人的确穿着普通,看上去也不像个什么官府的人,出入都有仆从,只当个普通富绅杀了,最后去领了赏,金主也十分满意他做事干净利落,没有给自己招惹麻烦,还多给他了十两纹银用作回去的路费,他也只当金主大气仁义,然后回去的途中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截杀,他也只以为是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并不怀疑到那金主身上,可到如今,自己出现在了官府的通缉令上,他才恍然大悟,自己那日出去接的赏金,是被人利用杀了不该杀之人,平白让自己与朝廷为敌。
“你这……”听完他的陈述后,谢文文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他出去接单杀人都不自己勘察勘察吗?什么人就去动手,现在是钦差大臣,就不怕杀的是皇亲国戚吗?朝廷与江湖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要真有人坏了规矩,朝廷可不会惯着他们,通缉令就是天罗地网,白行云如今怕是藏不住了。
白行云也是悔不当初,当时觉着这一单是自己门路的消息,可信、可靠,也就没有那么多谨慎了,哪想给自己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我也是想着,干了那一票就缓上几年,哪知就惹了这回事。”
白行云愁眉不展,一脸哀愁。
他虽然是接单的赏金猎人,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杀,更别提是朝廷的人了。
这惹了官司,被全国通缉,他能逃到哪里去,钱都怕是也待不住了。
“你……”谢文文也是直叹气,这事难缠了。
他除了惊讶白行云的事迹,倒是对他没有其他的坏心思,也不畏惧他是杀人犯的事实,他们相交已久,最是清楚这个人,看来是真的被坑了。
他现在很怀疑,那个布悬赏令,想要钦差大臣死的人究竟是谁,为了把自己撇清出去,还要卸磨杀驴,这个人,怕是也不是个简单的。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