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这才意识到他误会自己了。
棠梨有些好笑:“我管他做甚,我尚未进他的门,他的手还能伸那么长?”
棠梨又解释道:“是怕影响我哥哥和我爹爹,尤其是我爹爹,他一世英名……”
“不能毁在我身上。”
况且她只是假死,丧失了见青书院山长女儿这个身份。
又不是不能再见到家人了。
而且她假死之后,与陆辰远的婚约难题也迎刃而解,岂不正好。
只是……为何她还是觉得难过。
若真要如此,她未来必须活得小心翼翼,不能坦然与亲朋相见,也不能回到她熟悉的扶梨县。
“昨夜还在同我说,不必在意男女大防,今日又要为所谓名节假死?”一道清寒的嗓音横插而入,打断她的思绪。
裴时清看着她,一双黢黑眼眸里似乎藏了漫天风雪。
棠梨忽然有些脸热。
她没告诉他,假死并不全是因为名节,更多的……是为了悄无声息了结与陆辰远的婚约。
如此爹爹、哥哥、还有陆辰远的名声都不会受到影响,而她也能更自由。
“收起你的想法,除非你想余生都不能正大光明与家人相见。”
棠梨神色有些凄哀。
她自然知道,可是如今……她别无他法。
裴时清却像是洞察到她的想法,开口道:“此事因我而起,也会由我终结。”
裴时清话语刚落,马车忽然停下。
“公子,东西取来了。”
裴时清收回视线,淡淡道:“呈上来。”
方才悲伤的情绪被打断,棠梨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要这个时候送过来。
息邪沉默着上了马车,手中抱着一个木匣子。
“打开。”
浮光掠影一眼,棠梨刹那间白了脸。
那是一只手。
棠梨忽然想起昨夜守在他们门外那个护卫。
那人试图来扒她衣服的时候,棠梨注意到那人的手背上也生了这样一颗巨大的黑痣。
裴时清及时让息邪把东西撤下去。
雪花顺着车帘的缝隙飘进来,落在棠梨脸上。
在身体的温柔将雪花融为一片寒凉之际,棠梨听到裴时清淡淡说:“我这个人,护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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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锋
◎裴大人为何会与我的未婚妻子在一起?◎
路上雪积得更厚了些,行车不易。
马车一路向着滕州行驶,直到天将擦黑的时候,才入了滕州州府腾月城。
“大人,雪大风急,走夜路不安全,我们今日只能暂在滕月城住上一宿。”
息邪打起车帘,向裴时清解释道。
“可。”裴时清声音越发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