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在上京求学难免孤独,有他们母子二人为伴反而更好,棠梨想必早就是这么打算的云云……
最后徐母被他说服,留在了这个小院,每日翻着花样给他们做吃的。
原本清瘦的两人脸上都多了一圈肉。
今年大雪封路,苦了墨晚这孩子没能回家过年,三个人倒也热热闹闹自个凑活着过了个年。
如今三人感情越发亲厚。
棠墨晚安慰徐母:“伯母不必担心,我妹妹思虑周全,担心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让我们提前备些药。”
徐母这才放心。
她又见自家儿子从包袱里翻出一套衣裳来,那衣服上的暗纹极其精细,一看便不是便宜料子。
徐母又纳了闷:“小姐怎么还给你寄了衣裳?”
棠墨晚解释道:“妹妹说科举结束之后,我们难免会有应酬,给我们二人准备了几套过得去的衣裳。”
徐母局促道:“这怎么能行?太让小姐破费了……”
棠墨晚却笑道:“千里迢迢寄来的衣裳,我们可得先试一试,都翻过了一个年,妹妹也不知我们是胖了还是瘦了,尺寸不合适的地方还要麻烦伯母改改。”
徐母这才局促道:“那你们快去试试。”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两人出来之后,徐母眼睛都亮了。
徐江松还拿了一把折扇,扇子上画着一幅稚童闹溪图,栩栩如生。
棠墨晚盯着那把折扇,心里酸溜溜的,嘴上却说:“果然还是得靠功名,徐解元这把折扇甚是衬你啊,”
好个棠梨,居然不给自己的哥哥画!
徐江松腼腆一笑:“棠兄谬赞。”
棠墨晚皮笑肉不笑:“我观徐兄这把折扇和我这身衣裳也相称,不若借来给我用用?”
徐江松义正言辞拒绝了他:“小姐说了,之后若有应酬,我都需要带着这把折扇出去。”
“棠兄若是想要,不如写信给小姐,让她再为你画一幅?”
棠墨晚暗中咬牙。
要是妹妹能那么容易答应,他还犯得着从徐江松手里讨要吗!
真是个愣头青!
院落里积雪未消,日光洒在亭子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灿烂的金色。
青年手中长剑刺破金光,又斜斜横插到阴影重中,破空之声嚯嚯作响,空气似乎都被搅动。
一招一式,干净利落。
“公子。”有人唤他。
裴时清缓缓收剑,接过雪白的帕子细细擦拭手指,“何事。”
息邪将手中盒子呈上来:“扶梨送来的东西。”
裴时清手中动作一顿,他撩起眼帘,伸手接过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