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莲这才收回目光,想起方才她们二人亲密举动:“看来她怕的不是我而是你。”
唐可瑗瘪嘴:“毕竟我恶名在外。”
二人聊得正酣,柳玲琅声音冷不丁插进来:“前几日,祁王妃在皇后娘娘千秋宴上一曲《金玉良缘》深得娘娘喜爱,不知今日可有准备什么新鲜曲目。”
来了来了,趁着穆琰还没到,她们这就开始针对上了。
唐可瑗不去看她,轻抿口茶:“并未。”
席间一位贵女阴阳怪气:“妹妹,你倒是好心想着她,但人家是祁王妃,专会讨好皇后,我们这等身份她必然看不上。”
白羽莲听不下去,开口道:“两位姐姐好生有趣,既然知道她是祁王妃而不是歌舞艺伎,你这贸然开口,当真是不把王爷和王妃放在眼里。”
“你血口喷人。”柳琳琅面色铁青:“我只是想让王妃能够融入大家,一片好心怎能让你这般误解。”
“哦?是吗?”唐可瑗看她,似笑非笑:“方才你也提到本王妃是为皇后娘娘祝寿才弹奏一曲,不知在坐有哪位认为自己可以与皇后比肩?”
她顿了顿,美眸扫视一圈:“若是有,本王妃愿意弹奏一曲。”
她声音不大,正好让在场每一位都能听见,原本热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下来。
好爽,唐可瑗终于感受到,嚣张跋扈原来这么爽。
华诚公主打着圆场:“今日本就是赏花宴,听曲并不重要,诸位快尝尝这几道用鲜花制成的美食。”
公主话音未落,屏风后传出一声嗤笑。
“公主既然办春花宴,为何要请一个胸无点墨装腔作势之人,平白糟践了此等风雅之事。”
说话之人是位公子,隔着屏风唐可瑗看不清他面容,但她知道这些文人皆自命清高自诩不凡。
“文言兄所言极是,此等春花宴自是要懂花之人参与才有意趣,像那般愚昧无知之人怕是连芍药与牡丹都分不清吧。”
唐可瑗被气笑,这群人明里暗里贬讽她当她听不出来啊。
他们不像那些贵女们指名道姓,而是暗戳戳的含沙射影,她如果生气就表明承认她就是那个胸无点墨之人,如果没有反应不是愚蠢无知,连他们暗讽都听不出来,就是她胆小怕事。
但以她的人设,绝不可能是后者。
文言兄,顾文言,御史顾中秋的好儿子,带头给她挖坑,她记下了。
“你们胡说什么!”陆梨儿气鼓鼓看向屏风后那些人:“王妃才不是胸无点墨。”
很好,有人帮她代入了。
唐可瑗暗自叹气,如果不是知道陆梨儿是个单纯小白花,她此番操作真像白莲花啊。
“方才在园中我听见王妃出口成诗‘芍药承春宠,何曾羡牡丹’,是你们刚愎自用,自大狂妄,目中无人,看不清王妃才华横溢。”
陆梨儿小手叉着腰,小脸因生气红彤彤的,昂挺胸一副正义凛然的姿态。
“你说谁刚愎自用狂妄自大!”
有些文人最经不得激,最在意自己名声,见有人如此诋损,径直越过屏风朝陆梨儿走去。
其他人好奇跟来,屏风应声倒地,男女分席形同虚设。
陆梨儿瞪他:“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