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地呼吸喷洒在他细长的颈项,激起一小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景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捏紧了手下的床单。
景然不知道为什么谢珩会突然变得狂躁起来,他只得用自己总结出来的方式安抚谢珩,他微微抬起手,扣住了谢珩的手腕,缓缓摩挲,用气音道:“我不是说你随便的意思。”
谢珩的身体一僵,垂眸认真地看向景然,青年的眼尾被逼出一抹薄红,在雪白如绸般的脸上增添一丝极致的瑰丽,明明已经紧张地像只炸毛的漂亮猫猫,却仍然试图伸出柔软的肚子,来安抚狂躁的困兽。
他微微俯身,嘴唇堪堪擦过景然的下巴,一触即逝的柔软触感让他恍惚。
景然愣了一愣,抬手摸了摸下巴,甚至怀疑起自己刚才是不是在脑补。
谢珩沉默地退开一点,景然再接再厉:“其实我不在意的,你想开一点,有反应也是……”
话未说完,就被谢珩打断。
谢珩抬眼,声音清晰且平静:“不是。”
“我不是对谁都这样。”
景然一下子卡了壳。
微翘的眼睛瞪的滚圆,一眨不眨地看向谢珩。
谢珩嗓音低哑,重复道:“我不是对谁都这样。”
景然度过短暂的惊讶期后,智商再次占领高地。
他仔细想了想,蓦地,福至心灵。然后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珩反问:“你知道什么?”
景然认真:“刚才我说的话不够严谨。”他贴心道,“你洁身自好,稳重自持,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刚才的话我就是随口一说。”
他吸了一口气,看谢珩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道:“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当初你和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你对我不感兴趣,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心生幻想,对你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感情……”
他说到最后,甚至不忘自己的人设,垂下眼,细密的睫毛落下,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巴掌大的脸上似乎无比落寞。
谢珩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是说过这种话,但那是在许久以前的事情。
他还记得说这句话时,他的语气有多嘲弄。
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谢珩的脸黑得彻底,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对面人低垂的眼睫,按耐住狠狠揉搓的冲动。
冷静。
如果真要坦白的话,这不是最合适的时候。
从小到大,他被谢家领养以后,以最严苛地条件规训到大,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力求做到完美。
在如此慌乱的场景下,不是最佳时机。
谢珩按耐住心中翻滚的情潮,道:“之前说过的话,不是我本意。”
景然善解人意:“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谢珩罕见地一哽,随即道:“……你还真是鱼的记忆。”
景然察觉出危机解除,又故态复萌,往后一倒,躺在了柔软的被子里,殷勤道:“你可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