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作二闹三下套。”
“这……”沈夫人不解其意。
“您手上既短银子,那您就去管祖母要啊,她若是不给,您就闹,最好闹到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您的不容易。”
可沈夫人听后却一脸郁结之色:“这样……会不会让人笑话?”
“这还用问吗?肯定会有人笑话啊!”
“……那你还让我这么做?”
“母亲别忘了,您的目的是要库房的钥匙,只要钥匙到手,其他的重要吗?”沈栖姻眸若点漆,亮得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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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祖母年纪大了,近来身子又总是不好,而您明明身强体健,又有贤名在外,可她偏偏不肯放权,旁人便是笑话,自然也是笑话她。”
“她都不怕丢人,您又怕的什么?”
沈夫人这么一想,觉得也对啊。
“可你父亲那边……”
听沈夫人提到沈苍,沈栖姻不觉蹙眉,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母亲为何这般畏惧父亲?”
“这世上有些女子惧怕夫君,是担心失去他的宠爱,可您压根就没有这东西,怕什么失去?”
沈夫人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
沈栖姻却只当没看见,继续说:“还有一种情况,是担心被休离家。”
“可您未犯七出之条,父亲没有理由休弃您。”
“但是……但是我没给他生儿子啊……”
沈栖姻默然一瞬,然后说了句:“您看点书吧。”
“七出之条里的‘无子’,指的是没有孩子,不是没有儿子!”
“退一步讲,即便您没有因为生下嫡子而觉得愧对父亲,那就更要掘自身其他的价值,让他不会轻易舍弃您啊。”
“祖母攥着库房钥匙,府里的积蓄就只是搁里面落灰而已,您可以提出暂领钥匙一个月,只要您有本事能够让钱生钱,届时无需您要求,父亲自个儿就会主动提出将钥匙彻底交给您保管。”
沈夫人听得心潮澎湃,忙问:“那我要怎么做?”
“我记得外祖家曾是盐商,虽说他老人家故去后家业便败落了,但想来人脉还在。”
“我自然知道,您身为深闺妇人,不宜在外抛头露面,但若是拿些银子投给外祖生意上的故交,盈利后让他们按例给您分红,岂不好?”
“哎呀!亏你如何想的!”沈夫人眼睛都亮了:“你若不说,我竟都浑忘了!”
“没错没错,你外祖在京中的确有故旧。”
虽说不是什么皇商豪绅,但她赚点小钱却是小事一桩。
心随意动,沈夫人这会儿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拿银子出去找人了。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沈苍神色匆匆的来了海棠院。
见沈夫人也在这儿,他明显有些意外,却也顾不上说别的,只将香兰和忍冬她们都支了出去,显然是有要紧话要和沈栖姻说。
其实她能隐隐猜到一些。
他多半,是为了郑姨娘的事来的。
果然,沈苍心急到甚至来不及铺垫,张口便道:“栖姻,明儿你去趟京兆府,赶在京兆府尹还未审理净明的案子之前见那贱人一面。”
沈栖姻抬眸,问:“做什么?”
“与她说以利害。”
“让她明白,人言可畏,她在一日,便会连累你二哥和你四妹一日。”
沈夫人听后心中尚有疑虑。
沈栖姻却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直白地说道:“父亲是要我去逼死郑姨娘。”她甚至是陈述的语气,毫无疑问。
沈苍脸色难看,却终究没有否认。
见状,沈夫人的眼中竟闪过一抹快意。
沈栖姻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下不禁冷笑,都这会子了,她竟还想着争风吃醋,半点没有“唇亡齿寒”的担忧和悲凉。
简直可笑!
房内静寂片刻,沈苍方才又开口说道:“为父此举,也不光是为你二哥他们考虑,也是为了咱们整个家思量。”
“她活一日,旁人便要理论咱们一日。”
“若叫人以为咱们家风不正,做妾的竟然胆敢坑害主母和嫡女,传出去你面上也无光,只怕也要影响你择亲啊。”
闻言,沈栖姻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噢,我不在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