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以身炼剑之时,偶尔会感受到昆仑剑的情绪。
它在暴怒,它在不甘。
以往,谢酒认为昆仑剑镇守地底的妖魔塔,自然受了影响,现在她觉着也许有别的可能。
……
工堂负责昆仑的建造,多是器修。
堂主邵师兄负责新居的建造。
手下的师兄弟们都在干活。
他边监工边与谢酒说话。
“我在工堂躺的好好的,结果突然就来一个大活,我一看是你发的,心想,得,又没个清静了。”
邵岩师兄拿着图纸,摇头晃脑:“每次你一出关,就有我的忙咯!”
谢酒的脸色苍白,闻言笑起来:“还请邵岩师兄多多费心了。”
邵岩:“啧,又是十年忙活。”
谢酒简直是个拼命狂魔,一忙忙十年,他早就见识到了谢酒的拼劲儿。
谢酒想要说什么,忽而猛烈地咳嗽起来。
石蛊毒沁入身体,她的身体有时候会避免不了的石化。
谢酒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角咳出的血。
邵岩顿了顿,看向谢酒。
少女的身形纤薄,脸色苍白如纸。
唇角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丝。
邵岩:“你没事吧?怎么比十年前还要惨。”
他一向是个心直口快的,“这个剑主不是谁都能当的,你就是能当,也得看看有没有命在。”
跟谢酒打交道近百年,有一半时间谢酒是要进舍身崖的。
每次过了十年出山,谢酒的身形就更削薄一些,这十年又十年,谁能经得住这么造。
这次一见面,邵岩便看出谢酒极为羸弱,生机飘渺。
就像是他那些炼丹久了即将碎裂的丹炉一般。
谢酒又咳嗽一阵,换了一张手帕。
她心头一动:“邵师兄是知道些什么?”
她虽然来昆仑近百年,然而与修仙界中修士漫长的时间相比,到底是过于年轻了。
关于昆仑剑主,她实际上了解的并不多。
邵岩啊了一声。
他想了想,还是小声道:“昆仑剑最初是镇压妖魔塔的,你这个知道的对吧。”
谢酒点头。
邵岩的声音更小了:“虽说宗门里都说昆仑剑不会被影响,可是以往的剑主,无一例外,都入魔了!从祖师飞升之后,昆仑剑便从未现世,有人说,那是因为昆仑剑已经成了妖魔之剑!”
谢酒:??
这个她倒是不知道。
邵岩自觉说的够多了:“别看现在当昆仑剑主风风光光的,其实呢,结局都很惨。”
“几百年前,我一个兄弟天生剑骨剑魂,被选为剑主,结果没逃得过入魔,最后叛出昆仑,被昆仑清理门户了。”
他看向谢酒,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你就那么随便一听,这都是传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邵岩不肯再多说了。
谢酒谢过邵岩。
夜色深了。